皇宫里林云舒正在御书房批阅折子。
知雨端着药膳进来了,“娘娘,快些喝了吧。明天还要主持武举呢?”
林云舒放下手中的御笔,端起药盏,慢条斯理喝着,视线却不曾移开折子。
知雨默默叹了口气,就是天皇也没天后这样勤勉,这一整天,除了睡觉,几乎所有时间都用来处事政事了。这样下去,以前养的好身体,还不得垮下去。
就在她愣神时,手上的托盘一重,天后已经将空药盏放了上去。
眼见天后视线又回到折子上,知雨忙劝道,“天后娘娘,您可得爱惜自己的身体。您不是说,每隔半个时辰就要站起来走一走,放松下眼睛吗?您今天可都五六个时辰没松快过了。”
林云舒将手头的折子批完,才恍然回神,“你刚才说什么?”
知雨无可奈何又重复了一遍。
林云舒这才站起来,揉了揉眉心,发现眼睛又酸又痛。
出了御书房,走到御花园,林云舒才想起刚刚她好像在自己耳边说了什么,“你刚刚说什么武举?”
知雨把明天武举最后一场比试重复了一遍。
林云舒点了点头。
“听说二奶奶也入了选。”知雨不提不提醒她一声。
林云舒背着手,表情颇有些玩味,“恐怕那些御史又要说本宫假公济私了。”
凌凌身手好,在江湖上都能排得上名的。
能到最后一关,她一点也不意外。但是那些朝臣们未必会信服。毕竟武举又不像文举需要糊名。
武举都是真人上阵,旁人只会觉得是她有意放手。
知雨进宫这几年也知道这些臣子表面看着忠心耿耿,其实满肚子坏水。天后每次要推行什么好的政策,明明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可这些人总会以各种理由阻止。为了推行政策,天后都要跟这些人周旋。
知雨义愤填膺道,“那些人就是嫉妒顾家。如果娘娘真的想要照顾顾家,早就给顾家封了个伯爷的爵位了。可直到现在,无论是林家还是顾家都没有人获此殊荣。这些人故意装眼瞎看不到。”
圆圆可爱的小脸气得一鼓一鼓的,林云舒瞧着就喜庆,戳了戳她的圆脸,“算了,不用跟这些人置气。本宫所做的一切后人自会明白。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知雨撅着嘴,“奴婢就是替天后委屈。”
“傻姑娘,本宫进了宫,就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又怎么会委屈呢?”林云舒抚了抚花瓣,“如果本宫不进宫,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又哪有今天这样的机会呢?”
知雨点点头。这话说得也没错。
再有才,再有本事,只一个男女有别,就意味着她们失去男人才有的机会。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就在这时有个太监急匆匆跑进来,见到林云舒就行礼,双手奉上,“天后娘娘,天皇派了八百里加急。”
林云舒接过他手里的信件,打开却发现上面的字都是错乱的。
她身型微不可查地晃了晃,捏紧信件,“回御书房。”
之前的信件也都是加密的,但是排列方法跟这个完全不一样。
林云舒在御书房待了一夜,第二天照旧如常上朝。
又过了几天,柳月晨从京郊回来,与此同时,两对孕妇同时平安生产,引满京城议论纷纷。
无他只因这接生方法太过惊世骇俗,居然是剖腹所生。
大多人都是好奇,只觉得不可思议。
于是又有人说,划开肚子也不用一定会死,只要有惠民局特制的药膏,内服外用,只需要七日就能度过鬼门关。
也不知道流言到底是怎么传的,许多人觉得这是草菅人命,不顾孕妇的死活,直接取子,若是产妇有个万一,这跟杀人有什么区别。
议论声越演越烈,渐渐地也传出,惠民局如此胆大包天,完全是天后安排。
她明知道张川乌曾经剖腹失败,还敢拿产妇的生命开玩笑。
一时间文人学子无不写文讨伐天后,说她视百姓如草介,实在不堪为后。
在朝堂上,林云舒把这些文章扔到大臣脚下,问他们的意见。
有人提出将这些文人墨客抓起来,革除功名,抄家查办。
也有人提出将柳月晨推出去,消除民愤。
这两条无论哪一条,都不合林云舒心意。
第一条跟文字狱有什么区别?
第二条那就更不可能了。她此举就是自断臂膀。
直到现在,林云舒才清楚得认识到。她的手段还是太过柔善了,没有让他们大家见识到她也是个狠人。以致于大家只是对她表面顺从,其实骨子里还是坚持自己那一套。
林云舒一直坚持一点,人都是识实物的,尤其是自己将要性命不保的时候,就会越发后悔曾经的所作所为。
林云舒不喜欢搞文字狱,但是人有优点,自然也有缺点。
她只需要找出这些领头人的弱点,然后加以攻破,让他们声名狼藉,他曾经写的那些文章只会被别人弃如敝履。
林云舒召见了飞鹰,曾经的锦衣卫。
断了一手的飞鹰过得并不好,待在皇陵,不能出一步,每天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