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嫂二嫂三嫂他们回西风县。”
崔宛毓很快察觉到他话里的不对,“那你呢?你怎么办?”
小四回握她的手,斩钉截铁道,“我是西风县的县令,是百姓的父母官,我怎么能逃走?”
他一个文官留下来对付金人?那不是送死吗?崔宛毓眼泪倏然流下,摇头不允,“不行不行。你不能留下,那些金人杀人不眨眼,你留下会死的。”
小四看向许嬷嬷,“劳烦嬷嬷去收拾行礼,现在就出发。”他看向崔宛毓,“我已经满城张贴告示,让百姓们能逃的赶紧逃。”
崔宛毓握住他的手,眼泪流个不停,根本顾不上擦,“不行。你跟着我一块走。我们还有文豹,你忍心他没有父亲吗?”
小四轻轻叹了口气,擦掉她的眼泪,走过去抱着儿子,亲香了几下,又看着崔宛毓,十分不舍,“你们快点走吧。若是我死了,你就将文豹交给大哥,你改嫁吧。”
崔宛毓被他的混账话气得半死,忍不住捶了他一下,“我不想你当英雄,我只想你好好活着。”
小四拥她入怀,轻声在她耳边说,“我一定会努力活着。”
他看向岳父的亲随,“时间很急,快些走吧。”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我就不送你了。百姓们还要我安抚呢。”
崔宛毓眼睁睁看着他离开,怎么叫都不停。
亲随叹气,“小姐,快收拾行礼吧。姑爷这是铁了心了。你留下来只会给他添麻烦。还是跟我走吧。”
崔宛毓舍不得,她总觉得她这一走,就是阴阳相隔。她挣脱亲随的禁锢,追了几步。
亲随想到老爷的话,当即朝她脖颈砍了一刀。
这一个月以来,小四只封锁了北门,其他门都是开着的。许多人来开路引,他二话不说都给开了。
只要在旁处有亲戚的人家都走了,今天告示发下来,百姓们齐齐哭天抹泪。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盐俭县,好不容易攒下家底,盖了房子,却只能到旁处当流民了。
只是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拿着细软,往城外奔。
原先热热闹闹的盐俭县变得极为空荡,铺子,田地大降价都没人买。
林云舒静静站在顾家饭馆面前,看着老大将门关上。老大还是迟疑,“娘,你跟我一块回西风县吧?”
林云舒摇头,“不行。我要跟你二弟,三弟和四弟在一起。你好好将人送回去。”
老大见母亲坚持,只能跪下来给她磕了三个响头,转身上了马。
所有人都走了,林云舒留了下来。武馆的学徒留了下来,还有那一千名骑兵也留了下来。
盐俭县县城俨然成了一座空城。
在街头喊一声,街尾都能听到回声,林云舒没有回县衙,三兄弟以为她跟着大伙一块离开了。她正好可以借机,将这些金兵除掉。
县衙大堂,彭继宗被小四叫过来,知道事态紧急,他开门见山问,“派去临渝关的探子怎么说?”
小四扯了扯唇,“说是只能再撑一天。”
彭继宗掐着手指,眸色幽深,勾了勾唇角,“不如来个请君入瓮吧。”
小四面露不解。
彭继宗浅浅一笑,“临渝关已然守不住了。不如让他们进城歇息。待进了临渝关,放火烧金兵。总能烧死一部分。”
临渝关是个小小的四围城,虽然不怎么大。但是如果士兵进去,四周放火,相信能杀不少人。
当然这也意外着,要先把城门打开。待火灭了,金国剩下的士兵就会进城。
“大火烧个一天一夜,也能给我们喘口气。等金兵追过来,咱们就用骑兵对付他们。”
小四对打仗这事一点也不懂,只能听彭继宗的安排,他写了信,老三自告奋勇去送,一直守在马棚的林云舒便将自己的玉葫芦挂到他的马袋里。跟他一起出了城。
临渝关 百年城墙,鲜血淋漓,守城将军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姓郭名达元,他满身盔甲正站在城门口指挥士兵放箭。
这时有个士兵急步上了城楼,“将军,盐俭县县令写了一封信,说有御敌之法。”
郭达元当即接过信件,坐下来,一目十行看下去。
这时从旁边走过来一个彪形大汉,“有什么好法子?”
郭达远将信递给他,“这县令训练一千骑兵,让我们先进城,他让骑兵对付金兵。”
彪形大汉看罢,“他为何不来临渝关增援?”
郭达元无奈苦笑,“临渝关已经成了断壁残垣,他们过来也是送死。反倒是县城城楼没有经过战火。还很坚固。”
彪形大汉点了点头。
郭达元又道,“这个县令素有贤名,百姓们也极为爱戴。”
彪形大汉听说他的意动,直截了当问他,“你想退?”
郭达元看着死伤无数的士兵,哀嚎声直击他心坎,“金国一直在增援兵,反而我们这边迟迟等不来。县令说不会有援兵了。咱们的粮草已经撑不了几天了。不去也不行。”
彪形大汉沉吟片刻,方才点头,“那就去吧。”
郭达元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答应了,迟疑道,“宁王那?”
彪形大汉拍了下郭达元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