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
丫鬟瞧见官府来人,立刻躲在老三身后,指着彭继宗和彭小六,“这两人拦路抢劫!大人,你快抓他们坐牢!”
彭继宗哭笑不得,“我说姑娘,你瞎说什么呢?我们什么时候问你要钱了?我是问你那个戴面幕的人呢?”
丫鬟像是抓到他的把柄似的,立刻向老三告状,“捕头,你听见了吧?他想抢我家夫人。”说完,又色厉内荏缩到老三身后。
彭继宗:“……”
老三啼笑皆非,他娘总说他是粗人一个,话都说不清楚。原来还有人比他更不会说话。他抬了抬手,回头冲着丫鬟咧嘴笑,白牙直晃人眼,“姑娘,你误会了!这人是我们衙门外聘的。你家夫人今天见的那个宋升是某个案子的嫌疑人。他是担心你家夫人出事,对了,你家夫人呢?”
丫鬟身子缩了缩,崩溃大哭,眼泪说流就流,“你是说我家夫人要被宋升害了?”
老三没心思安慰她,盯着她的眼睛,声音严厉,“有可能!我问你她人呢?往哪个方向去了?”
丫鬟神色慌乱,忙道,“我家夫人刚刚偷偷跟我说,她要去流沙河。让我先回客栈等她。”
流沙河?那是哪里?
有个衙役就是住在流沙河附近,上前禀告,“捕头大人,流沙河在城西郊外,河岸两边有许多芦苇,很适合藏人。”
老三一行人也不废话,“这两人已经走了好一阵了。”
他们刚刚就在这个街上转悠,竟能把人跟丢,真是太失策了。
彭继宗和彭小六立刻往城外赶。
老三让衙役步行前去,他独自回了县衙,牵了马才往城外奔。
八月的芦苇已经抽穗,远看是一片雪白。随着一阵微风吹过,苇杆如波浪般摇摆,毛茸茸的芦苇花随风飘荡,在天空中舞动。风停了,如棉絮般的芦苇花浮在清冽的河面上,顺着流水往下奔,飘去未知的方向。
一阵马蹄声袭来,一匹马上坐着一对男女,照理说如此亲密应该是打情骂俏的情侣,但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更似仇人。
“你到底要带我到哪里?”胡秋月从未遭过这样的罪,郊外道路崎岖,宋升马术也不怎么好,颠得她整个人像散了架一般。语气难免差了一点。
宋升脸上依旧露出浅笑,翻马下来,也不管她的死活,将缰绳丢给她,弯腰找到一块石头,上面标着印记,“已经到了。”
他下去了,马剧烈抖动起来,胡秋月差点被甩了下去,幸好她手忙脚乱中抱住马脖,才稳住身型没有从马上跌落。
她喘了口气,抚了抚马背,浑身发软,从马背上滑下来。
一扭头就见宋升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盯着她看。那眼神像是淬了毒,绿幽幽的。
胡秋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色厉内荏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
宋升抿了唇,“跟上来!”
胡秋月赶紧跟上,走了几步,却发现到处都是芦苇,“你就把我弟弟藏在这种地方?”
宋升脚步不停,胡秋月更是怒了,“宋升,我弟弟欠你的银子,我来还你!你快将他放了。”
宋升停下,胡秋月差点撞到他后背,“你怎么说停就停。”
宋升勾唇浅笑,“看来你的记性真的很差啊。居然没有记起我。”
十一年前,他十二岁,胡秋月八岁,胡宝山四岁,胡宝山记不得他很正常,但胡秋月记不得就有些奇怪了。
胡秋月被他这话问懵了,记起他?难不成她以前认识他吗?可是她确实不认识姓宋的人啊。
就在她困惑不解的时候,突然被眼前场景吓住。
宋升趴开一处芦苇荡,闷热扑面而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缩在芦苇丛里,四肢被绑,绳尾栓在一条小船上,船上正躺着个人,他脸上盖着草帽。
原本昏昏欲睡,听到动静,弹坐而起,瞧见宋升来了,他咧嘴憨笑,“少爷,你来了!”
就是这个憨笑让胡秋月突然想起一人。那是她童年时玩伴周升的小厮,名叫周随。
因他小时候发烧没能得到及时医治,脑子被烧坏了,智力一直停留在十岁,很是听话,她小时候没少捉弄他。
他每次被她气得哇哇大叫,周升总是三言两语就将他哄好了。
胡秋月正神思恍惚间,感觉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她低头一瞧,就见自己的弟弟正五花大绑,眼睛死死瞪着她,嘴里发出求救的呜咽声。她也顾不上多想,立刻弯腰帮他把嘴里塞的东西拔掉。
胡宝山崩溃大哭,“姐,你怎么才来啊?你再不来,我就要被人整死了。”
胡秋月闻着弟弟腥臭的异味,忍着心酸,给他解开绳子。
阵阵风吹来,芦苇压弯了腰肢,芦苇花吹到两人脸上。
胡秋月用帕子擦了擦脸,这才抬头看着一直背对着他们站立的宋升,眼里全是冷光,“周升?你叫周升对不对?你到底想干什么?”
宋升回头,勾唇浅笑,“你终于记得我了!看来你的记性还不是那么差。省我费一翻功夫解释了,挺好!”
胡秋月冷着脸,从身上掏了一叠银票扔到他身上,“这是你要的五千两银子。”
三个半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