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都裂开了,你不能就这样走了,咱们得去药铺看看。”
老大担心亲娘身体,虽然知道这人在讹诈,他却不敢耽搁时间,只好又从怀里取出五两银子,“这些银子足够您花用了。我还有急事要办,真的要走了。”
老头非扯着他不肯放他,“那不行啊。我又不是郎中,不懂得看病,我哪知道你给的银子够不够啊?走,反正城中就有药铺,咱们去瞧瞧,又耽误不了你多少时辰。若是用不了这么多银子,我也还你,绝不让讹你。”
围观百姓从都上前附和,“你惊了老人家,还是带他瞧瞧去吧。”
老大无可奈何,只能被他拖着往药铺。
这老头进来,将事情三言两语讲了,郎中带他到后面给他检查。
老大只能在外面等,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老大越等越着急,探头朝里瞧。
过了一刻钟,老头满脸歉然走后面走出来,将老大给的银子全部奉上,“这位小哥,抱歉了。既然我没受伤,这银子还你。我郝老汉老实做人,从未讹人钱财。这钱子,我不能要。”
老大满脸惊讶,木呆呆将银子接过。
那老头像是没有看见他的脸色,径直朝那郎中走去,“郎中,我这边有一颗三十年的野生人参,不知你这边收不收?”
郎中小心翼翼接过来,走到光线最亮的门口。
老大转身刚要走,听说这人将人参拿出来,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这人参又粗又大,参须极多,哪怕不懂人参的人也能猜到这人参年头不低。
郎中小心翼翼看了一圈,这人参呈纺锤形,表面灰黄色,上部或全体有疏浅断续的粗横纹及明显的纵皱,下部有支根三条,并着生多数细长的须根,须根上常有不明显的细小疣状突起。
倒是与他看过的人参极为相似。
郎中小心翼翼将人参放回盒子里,眼巴巴看着他,“这人参多少钱?”
老头佝偻着背,屋内昏黄的光给他老迈的脸上蒙上一层阴影,他那双如老树皮的手摩挲着盒子,重重叹了口气,声音透着无奈与悲伤,“我家就是挖人参的,这是珍藏了三十年的人参。要不是家道中落,子孙不争气,欠了赌坊大笔赌债,我真舍不得卖。这银子要是去府城也能值三十两银子,你们店要是收,就给我二十五两吧。”
二十五两?这也太贵了,都够买二十五亩良田了。
郎中思考了半天,还是不肯下定决心,轻叹口气,“我们药铺本小利微,实在要不起,我就不耽搁你去府城了。”
老头挣扎着,闭了闭眼,“我去府城一来一去也要十几日。赌坊那边一天就收一分利,十几日都要翻倍了。就算卖了三十两也未必够还债的。”
老头看向门口的老大,捧着盒子上前试探道,“这位小哥一看就是有钱人,三十年的人参可遇不可求,您不如买下来给家人补补身体。想当初我爷爷在世的时候,得了一场急症,差点死去,就是被人参救活的。这可是三十年的好人参,可以起死回生的灵药。小哥一瞧就是个有孝心的人,买一颗给父母亲补补吧。也让老人家延年益寿,子孙满堂。”
他好话说了一箩筐,就连郎中都心动了。老大自然也不例外,他当然希望治好亲娘的病,可是这人参是真的吗?
他对医药不懂,不过他记得他娘以前在饭桌上说起过,有人会用萝卜冒充人参。
老头见他面露疑惑,主动将人参拿出来递给他瞧,“这人参确确实实是真的。你若不信,买下来,让郎中帮你切成片。”
老大看向郎中,他想了想也点示同意,“你若是怀疑,给完银子,可以切片。反正你一次也用不完。”
老大想了想,点头同意了,“那行。”他将银子放到桌子上,请郎中帮忙切片。
人参切完后,靠近外围的地方有一圈白,而后又是一点黑,倒是与他娘炼药时的人参非常相似。
老头收了银子却没有飞速离开,反而不不放心仔细叮嘱几句,“人参虽是好东西,却是大补之物。体虚之人一次两片就够,切不可多用,以免虚不受补,反而加重病情。”
老大看向郎中,对方点头,“对,这种三十年的人参确实不能多用。”
老大记在心底,转身出了药铺,直接回了县衙。
三兄弟还在前衙大堂商量怎么抓骗子,见大哥这么快就去而复返,纷纷上前寻问,得知他从药铺买到人参,都有些惊奇。
最近城里不少人被骗,闹得人心惶惶。之前是仙人跳,后是碰瓷,接着又不知道有什么招数。兴许有人会用假人参骗钱呢。
老二有些不确定,“这药该不会是假的吧?”
老大将人参拿出来,让大家看,“药铺的郎中看过了,说是真的。”
其他人都没机会见过人参长什么模样,这玩意又极贵,寻常药铺还真没有。小四想到他娘子,便建议大家拿到后院。
崔宛毓以前吃过人参,她拿出一片瞧,又放到鼻端闻了闻,“像是人参。但是我对药材不了解,懂得不多。”
凌凌突然想起婆婆跟张川乌学过医,也曾在饭馆开过义诊,当即拍手,“咱娘不是懂药吗?她应该能够分清真人参和假人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