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躬,“岳母大人,小婿只是受朋友之托帮忙而已。我与那姑娘没有任何关系。”
崔夫人蹙了蹙眉,打量着他的神色,不确定地问,“当真?你可莫要诓我。我前段时间收到京城来的信件,上面写得明明白白。”
小四想到崔宗惟也曾举荐他下放,虽然这事正合他心意,但是他并未求崔宗惟帮忙,但崔宗惟却落井下石。当时他怎么都想不通。
现在听到这话,才恍然明白其中关键。竟是因为这事。
崔宛毓附手在崔夫人耳边嘀咕几句。
崔夫人不可思议看着她,“真的?会不会是诓你的?咱们女人家待在家中,不常在外走动,哪能知道他有什么花花肠子。”
崔宛毓摇头,“不会的。她都离开西风县了,说是去找宁王。”
崔夫人这才信了,脸色这才好了,指挥下人,“将这些东西都搬到客房。好生招待姑爷,要是胆敢怠慢,我扒了你们的皮。”
下人们齐齐应是。
崔大人带着小四到书房,背着手,打圆场,“你岳母也是爱女心切,不是故意给你难堪,你可别放在心上。”
小四摇头,“不会,误会说开就好,岳母大人的心情,小婿能理解。”
崔大人见他神情不似作伪,也就岔开话题,“你刚上任,干得怎么样了?”
说起这事,小四将路遇土匪,被县丞和县蔚为难,又到如何将两人治罪详细说明。
崔大人听后,捋了捋胡子,很是满意,“不错!你比你先生还会当官。”
小四面露不解。
崔大人叹了口气,“东风县也是被前任县令留下的佐官把持。他花了一年时间才将权力收回。期间还差点闹出乱子。自古英雄出少年,你做事可比他果决多了。”
小四以前就经常得他夸赞,心里又喜又窘又有些不好意思,“小婿也只是有族人和兄弟相帮罢了。比不得先生做事周到细心。”
崔大人将自己前几天收到的信件拿给他。
小四接过来,很快被一行字吸引,“信王于十一月染病身亡,皇上伤心欲绝,罢朝三日。”
他眼睛缩了缩。染病身亡?这只是好听点的说法,皇家为掩盖丑事,都会用这套说辞。可皇上为何要杀信王?皇上不是最优柔寡断,最讲亲情道义的吗?
要是先皇,杀人之后,伤心欲绝,别人只会说猫哭耗子假慈悲。但当今圣上是真好人,耳根子极软,对两位仅存的叔叔都极为敬重。
“这是怎么回事?”
崔大人欣慰地看了他一眼,“太后假传圣旨,信王伏法。”
“太后如此跋扈?”当初他在京中参加会试,虽然王崇哲一心想拉拢他,但走得也是迂回之法。可现在太后居然假传圣旨。足以证明太后的势力已经足以跟皇权抗争了。
崔大人重重叹了口气。原来的三足鼎力局面已经出现变处。太后党和卫党似乎开始结盟,这朝堂又要变天了,也不知他们崔家能不能在这乱相中保住,“信王已死,不日信王世子就会封为亲王。他现在年纪尚幼,但少年人做事更让人意想不到,咱们要小心。”
小四点头称是。
这边两人相谈正欢。崔夫人拉着女儿进后院,也是说不完的话。
“前阵子你写信说来看我,我就日盼夜盼,总算是把你盼来了。”崔夫人抚摸女儿的小脸,“这才多久呀,就瘦了一圈。顾家伙食不好吗?”
崔宛毓摇头,“不是。女儿自己住在老宅那边。饭菜都是下人做的。”说到这里,她有些伤感,“去盐俭县的路上,女儿带的下人被土匪杀死。女儿吓得好几天没睡得着。”
一直待在后院打理庶务的崔夫人哪里经过这种事,当即唬了一跳,“怎么回事?”
崔宛毓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崔夫人搂着崔宛毓一阵后怕,“我的乖囡真是受罪了。那些土匪真该死。想要钱财,夺去就是。为何要杀人呢。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他们得多难过呀。”
崔宛毓点点头,“女儿已经给他们的家人送去抚恤银了。也让庙里的僧人做了法事。”
崔夫人赞不绝口,“做得对。他们到底是伺候我们一场。是要好好安抚。”
崔夫人旁边的嬷嬷见夫人一直拉着小姐说话,便上前提醒,“夫人,小姐累了一路,还没用饭吧?”
崔夫人这才想起,面上自责,“瞧我,竟只顾着拉你说话。”说完,一叠声让下人准备吃食。
崔宛毓拉着母亲的手,“娘,你也没用膳吧?跟我一块吃。”
崔夫人被女儿这样关心,心里涌起一丝暖意,“好,我家囡囡真的长大了。也知道孝顺母亲了。”
崔宛毓想到闺中自己只爱吟诗作画,并不曾体谅母亲,心里油然升起一丝愧疚,靠在母亲怀里,“娘,是女儿不孝。”
崔夫人原只是打趣,没想到竟将女儿惹哭,心也跟着慌了,“娘只是说笑的。你这是做什么,快别哭了。”
崔宛毓眼泪却是流个不住。
崔夫人心疼得不行,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是不是你婆家人欺负你了?”
崔宛毓越哭越伤心,最后竟一个接一个打起了嗝。
这可把崔夫人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