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就处于崩溃状态。小四老远就听到她抱怨声,见周围有那么多丫鬟服侍,心疼她一个娇娇女陪自己到这种荒凉地方上任。
他大步走过来给她送吃食,担心她敷衍自己,还特地将牛皮纸摊开,露出里面各式各样的东西,“这是我娘做的果干。你吃些吧。”
崔宛毓揉着额头,有些蔫蔫得,听到他的声音侧头来瞧,被他掌心的零嘴吸引,“这是杧果吗?”
“对。很好吃的。”小四眉眼带笑,手又往她面前送了几分。
那黄澄澄的色彩很快让崔宛毓的嘴里分泌出唾液来。不过她自持身份,很快将那种感觉压下去,示意如红接过来,冲他道谢。
崔宛毓自然不会像别人那样随便找个石头就当凳子,她转身上了马车,将头上面幕摘下来,如红将杧果干捧到她面前,“奶奶,快尝尝。”
崔宛毓用帕子包了一个杧果干放进嘴里,杧果干的果肉厚实细腻不拉丝,酸酸甜甜,又软又糯,让人吃了一口还想吃第二口。
她一连吃了好几个杧果干,又分如红和许嬷嬷每人两个。
这两人吃过后,也觉得味道甚美,“在南方咱们经常吃。还从来没吃过果干呢。没想到味道这么好。”
崔宛毓深以为然,又接着吃其他类型。
吃完几片,崔宛毓突然感慨,“我娘说,我婆婆出身衡阳林氏。以前也是娇生惯养,可她日子过得倒也自在。”
“可不是嘛。”许嬷嬷见小姐与姑爷之前一直腻在一起,心里也跟着高兴,“只要生了儿子。哪怕没有男人,也能过好日子。说句不好听的话,太太都没她日子过得舒坦。”
虽然崔知府对崔夫人也敬重,可也有几房小妾。夫人为此常常忧心。
崔宛毓想到待她体贴入微的丈夫要纳别的女人,胃口立时减弱,吃不下了。
许嬷嬷有些惊讶,“奶奶不吃了吗?”
“没胃口了。”崔宛毓掀开车帘一眼便看到相公正在跟婆婆交谈,她心里涌起一阵燥意。
吃完干粮,大家上了马车,又往前走了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一处茶寮。
崔宛毓立刻叫停马车,让小厮下车去买些吃食。
队伍停下来,凌飞虎打马过来问,小四骑着马车回他,“咱们大老爷们没事,这些女眷却遭罪。不如给她们买些吃的喝的吧。”
凌飞虎也没拒绝,就算真有土匪抢劫,这些女眷们也没有还手之力,吃不吃又有什么关系,便让众人原地歇息。
严春娘刚刚就没吃什么东西,林云舒就让老大给她弄点热糊糊。
老大给店家几十文,用茶寮里的火和水,做了一锅青菜疙瘩汤。
严春娘吃了满满一碗热食,胃里才觉舒坦。
老大做得多,给林云舒也盛了一碗,但她不怎么饿,只有些口渴便喝了点汤。
剩下的疙瘩全叫老大一人吃了。
林云舒看向后面,见镖局的人站在原处,招了凌凌过来问,“你爹他们怎么不吃呀?”
凌凌抱着虎子溜溜达达过来,“哦,你别瞧我爹看着粗犷,其实心细着呢。轻易不肯吃外面的东西。生怕遇到黑店。”
这是镖师们常年走镖的经验,林云舒也没有再劝。
后面的族人也没有喝茶,只是有几个水囊中的水喝完了,向店家灌了点水。
歇息片刻,众人再次赶路。
走了十几里,路面变得崎岖起来,林云舒掀开车帘,竟是一堵石墙,另一边却是绿草如茵的田野,原来他们正在山脚下。
凌飞虎粗矿的声音传来,“这是锦山,从前朝起,这里就是土匪盗贼的聚居地。大家一定要小心。”
这锦山绿叶葱翠,四周全是郁郁葱葱的大树,树叶繁茂,纵横交错,人若是躲进去,还真不容易找到。
大家如临大敌,身体呈防备姿态,手紧紧攥着工具,眼睛警惕看着四周。
舒展茂密的树枝随著清洌的秋风徐徐摇摆,发出阵阵“沙沙”声,山林深处,隐隐传来几声布谷鸟的叫声,鸟雀在林间不厌其烦地歌唱,茂密的草丛里传来蟋蟀的声音。
大家神经却一直紧绷着,直到走过锦山,也没见匪盗踪影。
大家这才放松下来,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哎,刚刚真是吓死了。我还以为今儿要交待在这里呢。”
“是啊。全是自己吓自己。”
马车里,如红拍着自己的胸口,“吓死奴婢了。原来是虚惊一场,这些镖师也真会吓唬人。”
崔宛毓也有些后怕,猜测道,“这些镖师都是经验丰富,他们说有问题那十之**就有问题。我估计是这锦山的土匪瞧见咱们这么多人,没胆子上来抢。”
“也是。”
过了锦山,就是老石山,同样是有惊无险。
没走多久,又到了雁山。
这雁山从外型上跟其他山没什么区别,但它是穿山而行。中间被前人开了一条道,道路不怎么宽阔,连两辆马车都容不下。
镖师们骑着马,指挥着队伍,按照顺序依次往前走,每隔几人就有一个镖师护着,指挥他们前行。
老三走在最前面打头阵,凌飞虎走在中间维系队伍安全。
林云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