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忘了吧,要是夫人知道少不得又要闹出乱子来了。”
陆文放嘴角勾起一抹讽笑,“妹妹被拐,他们为了遮掩丑事,愣是不敢声张,非说妹妹是暴毙而亡,简直冷血。”
小四讶然,“这是为何?”
陆文放回房提着一瓶陶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连饮了三杯,方嗤笑道,“我那贤良淑德的嫡母是这么劝解我父亲的,‘猗猗自小就是美人胚子,那些拐子又是黑心烂肺之人,若是将她卖入那腌臜之地,我们认是不认?’你说可不可笑?”
小四浑身汗毛直立,已经不知该如何劝起。若是真卖到那种地方,一辈子都要毁了。
小厮抚了抚额,他家少爷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呀。这要是传出去,可怎么得了?
他满脸堆笑,帮着打圆场,“我的爷呀,这话可不能乱说。大小姐一定是被好人家收养了,活得好好的呢。兴许哪一天就遇上了,你可不能给自己找不痛快。”
陆文放连连嗤笑,眼角已经染上一层红晕,“竟哄我。你还当我是三岁孩童么?”
小四默默叹气。
老大端菜过来,瞧见桌上有酒壶,立刻劝道,“小四,明天你还要去拜访你媳妇的族叔呢。可不能喝醉了。”
小四回神,让小厮将酒收回,“没事,我们不喝酒。”
陆文放直起身子,也不再提起伤心事,“刚刚我独饮了几杯,肚子正饿着。咱们吃饭吧。”
吃完饭,他们各自回房歇息。
翌日一早,小四带着从老家带过来礼品登门拜访户部待郎崔宗惟。
崔宗惟是崔大人的二弟,是崔家族里官职最高的。
崔宗惟早朝尚未归家,小四便在厅堂等候,等了一会儿,见没人搭理自己,就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册子,孜孜不倦瞧着。
一个时辰后,崔二夫人从外面坐客回来,瞧见厅堂中的少年,问了管家才知他的身份。
小四听到动静,转身便看到一个容貌端庄又带着几分威严的官家太太矗立在他三尺开外的地方,正目不转眼地盯着他瞧。
小四上前拱手行礼,“晚辈顾永季拜见婶娘。”
崔二夫人低头瞥见他手中的小册子,当即一笑,“这么用功啊?”
小四脸色微红,“晚辈资质愚钝,只好采用这种笨法子。”
崔二夫人对他倒是有了几分好感。
她时常跟崔夫人互送年礼,听送礼的管事说,她这嫂子将自己的嫡长女许给一个秀才。当时她还笑话大嫂有眼无珠,竟将自己女儿许给如此低贱之人。
却不想年前收到对方来信,说女婿已经考中举人,过完年就到京城参加会试,请她帮忙照顾。
既是亲戚,这点小事,崔二夫人自然不好推辞,“你在京城哪家客栈落脚,我让下人帮你把行礼搬来吧?正巧我娘家两个侄儿也进京赶考,你们三个正好可以互相讨教学问。”
小四满脸歉意,起身施了一礼,“晚辈多谢婶娘好意。只是晚辈与同窗好友一起住在城福街,不好上门叨扰。”
崔二夫人见他不肯来,又劝了几句,见他执意如此,便也没有强求。
正说着话,崔宗惟回来了。他身上还穿着朝服,急匆匆往屋里赶,被崔二夫人叫住。
小四上前见礼,崔宗惟将他从头到尾仔细打量了一遍。将他叫到书房。
换好衣服,崔宗惟考较小四一通,又指点文章的不足之处,捋了捋胡子满脸欣慰,“不错,以你所学倒是能博一博。”
小四向他拱手道谢。
崔宗惟留他在府中吃饭,小四推辞不过,便留下来。
吃完饭,小四回了城福街。
陈继昌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正在院子里跟陆文放谈事。
与陈继昌见礼后,小四一起加入交谈,也知道不少朝中事。
陈继昌低声道,“现在党派斗争越来越激烈了。这次会试主考官是太后党的人。答题一定要以孝道为主。只要往这上面靠,辞藻再华丽些,一定能中榜。”
小四有时候觉得月国的科举就跟小孩过家家似的,上回他中举,岳父请主考官吃饭,主考官说他能中举,多亏他开头那首诗,有个字用得极好。
小四当时听了,简直啼笑皆非,现在听到这话,又忍不住觉得荒唐,“这怎么靠?要是问的水利工程,怎好往上面靠?这不是答非所问么?”
陈继昌敲了敲桌子,“你傻了呀,你可以在开头或是末尾加上关于孝道的见解。自然就能融合到一块。”
小四恍然大悟,突然又问,“那要是殿试呢?”
“圣上尤爱才子。”陈继昌摇头,“不过你至今也没有一首人人称颂的好诗,没在皇上那边挂上号,可能不占什么优势。”
小四对诗词歌赋不太擅长。若殿试卷子真由皇上批改,那他的名次只会比会试低,不会高。
陆文放忍不住笑道,“顾贤弟,你就这么自信你会试能过啊?”
小四涨红了着,“我就是问问而已。就算不能过也没关系,咱们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陈继昌哈哈大笑,又想起一事,“对了,咱们皇上尤其喜爱俊男美女。前任状元就是因为长相俊美,从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