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五十天过去了。天气开始转凉,不冷不热。
李瑾萱的伤口已经结痂,林云舒这才松了一口气,“你已经度过最危险的时刻,只要你自己不去抠,让它慢慢长好就没事。”
李瑾萱心情格外舒畅。
跟别人做月子不一样,李瑾萱几乎每天都要擦身。
出月子后,她身上也没异味。
何知远亲自过来接她出来,两人深情凝视,林云舒和立夏很识趣地闪人。
奶娘抱着孩子在廊下,两个月未见孩子,李瑾萱一腔慈母心都要化了,夫妻携手从房内出来,她便冲着孩子去了。
一家三口终于团聚,李瑾萱抱着孩子一番亲热,只觉得一切都圆满了。
林云舒正式提出告辞。
李瑾萱将孩子交给奶娘,从立夏手中拿过红封,亲自递给她。
林云舒原本不肯要,毕竟接生就给了百两重金,再收就说不过去了。
李瑾萱却坚持让她收下,何知远也在旁边劝。
林云舒却将红封塞回去,看向何知远,拱手道,“大人,我有一事相求,若是你能同意比给我多少银钱都好。”
何知远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林云舒试探着问,“城外十里有个十字路口,一条通往官道,一条通往书院。不知那里的土地属于何人?民妇想买下来开一家饭馆。”
月国并不禁止官员经商。收税也是按照店铺营业额征收。不过那些自持身份的世家眼中商人依旧是低人一等的。
林云舒不在意世人的看法。他们现在是良民,过得却很穷苦,守着这种老思想就能进入上等阶层了?不会的,当一个人长期处于底层,他会安于现状,而后越过越穷,思维也会是小富即安。
林云舒小时候吃顿肉,买块糖都要计算手里的钱够不够,她过够那种苦日子了。后来,家境富裕,她手头宽裕,吃想吃的东西,买想买的东西,毕业后,找了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她已经习惯过好日子。人们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不是没有道理的。
到了这个地方,一夜回到解放前。她只想带领全家过上好日子。虽然她帮人接生也能赚钱,可她喜欢这份工作,并不是为了钱。医生如果是为了赚钱才选择这份职业,那她极有可能会受不住诱惑,从而做出糊涂事。她不想玷污这个职业。
倒不如直接做生意。前世,她是家中独女,父母常常在饭桌上大讲生意经,耳濡目染,她也懂得一些。
十字路口那么好的地段,她不信那些生意人会看不出。兴许是官府不允许。她这句话原也是试探的意思。
何知远怔了怔,果然道,“那里原本要盖一家驿站。土地已经被官府征用了。只是县衙暂时没有多余银两才一直未能实施。”
他们县虽不穷,但他不愿搜刮民脂民膏。交完赋税,剩余银钱,他都作主分给那些衙役了。哪还有资金盖驿站呢。
林云舒眼睛一亮,替他出了个主意,“县衙既然没有银两,何不招些可靠之人经营,收些租子。定期着差人上门检查饮食。至于马匹就由大人请专人照料。这驿站不就开成了?”
何知远忍不住捏着下巴,认真思考起来。
李瑾萱也觉得这主意不错,朝廷只看中官员有没有将税按时收上来,哪管那些钱是怎么得来的,便也跟着劝,“夫君,我觉得林大娘所言有理。不妨考虑一二。”
何知远却不得不思考得多一点,这驿站就是官营的,多数是传递军事情报的官员途中食宿、换马的场所。
若是换成私营,出了事,谁来负责。到时候,会不会有人参他假公济私,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何知远想了想,“那地不能买卖,你若想做生意,倒是可以租给你。”不以公家名义,只租土地,出了事,也跟官府无关。至于途经那地的官员住不住,那就是他们个人选择了。
林云舒原先也没指望他能同意,不过是刻意引导他,左右那地放在那也是白放,何不用它赚点租子?
果然!何知远开始退而求其次赚租子。
林云舒试探道,“我要在上面盖房子,花费不低,能否租十年以上?”
别刚盖完,就让他们滚蛋,那才是得不偿失。
何知远点头同意,“成!”又不忘补充,“十年后,土地收回,房子也归官府所有。”
就是一分钱不花,房子也盖成了。林云舒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何知远带她到前衙办理文书,林云舒向李瑾萱告别。
租地三亩多,每月二两,半年一交,这价格真够贵的。
这到手的一百两刚捂热就散了十二两。林云舒心疼得直抽抽。
不过当她看到文书上的红印章,她立刻就不疼了,拱手向他道谢。
何知远招手想让衙役送她回家,林云舒拒绝了,“我还要去城西办事。不用麻烦了。”
城西离这边不远,何知远提出要送她过去,林云舒再次拒绝,何知远没再坚持。
林云舒出了衙门就直奔城西,问了好几个路人七拐八拐找到柳安巷。
米秀才家住在巷子最里面,林云舒径直走进。
青砖青瓦,一进的院子,看得出这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