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见过这种法子,前两样就不说,单说镰刀放在火上烧,就不靠谱。
火烧并不能去除所有细菌,稳妥点的法子是打一把新剪刀,然后在开水里滚或是用酒精擦拭。
只是这年代还没有酒精,最烈的酒也才二三十度。
最好还是有把钢制作的剪刀。在原身记忆里,这年代还是有钢的,多数都是做成刀或是匕首,也不知道能不能做成剪刀。她明儿个找人问问。
到了家,林家几个孩子还没睡,林云舒打开红封,里面有五十文钱。
她给了花媒婆十文。
花媒婆喜得眉开眼笑,搓着手有些激动,“不是说好给五文吗?”
“不能让你吃亏。”林云舒又让她帮忙打听县令夫人的情况。
说到底林云舒接生经验太浅。今天要不是刘婆子刚好不在,人家未必肯找她。如果她帮了县令夫人接生成功,那就等同于打开知名度。
那城中有钱人家可不抢着过来找她?
花媒婆也是个通透人,很快明白她的意思,“等她回来,我一准帮你打听。”
林云舒笑着道谢,“如果能接生,一定分你一份。”
花媒婆揣着十文钱,乐颠颠地回家了。
第二日下午,花媒婆就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她,“今天早上,刘婆子就回来了。我听她说,县令夫人肚里的孩子脉相很弱。她摸过,孩子应该是被勒住了。”
勒住?那就是脐带绕颈了。林云舒蹙紧眉头,这可难办了。
诚然大部分婴孩在母体时都会有脐带绕颈,多半在生产前都会自动绕开,但也有不少例外。一旦脐带形成死结,就不得不剖腹。
前世医疗设备齐全,只要操作得当,她就有九成九的把握。可这年代,没有麻药和碘伏,一般人根本撑不过去。
林云舒记得读书时,老师说历史上华佗配出了麻沸散,后被焚毁。之后唐代孙思邈又重新配了出来。这个年代在隋朝之后就变了样,又过了百年,被本朝高祖夺了天下,改国为月,至今已过六朝。也不知道麻沸散有没有重新被人配出来?
林云舒谢过花婶后,又到村东头找郎中。
郎中这会子也在家,他专职给人治病,家里地大半赁给别人种。自家只留了两亩,一早就收割完毕,正在家中整理药材。
看到她过来,郎中观察她气色,捋了捋胡子,“我观你气色不错,回去后多注意歇息即可。”
林云舒摆了摆手,“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来问你,你知不知道一种可以让人失去知觉的药?”
郎中捋胡子的手顿住,“哦?你说的是麻沸散啊?那不是早已失传了吗?”
得了!林云舒彻底放弃。
没有麻沸散就没法剖腹,那她根本不比其他稳婆强多少。既然那么多稳婆都打退堂鼓,她还是不要主动去触人家霉头了。
她回来的时候,刚好遇到专职做驴车生意的顾守业。这人还是原身男人的隔房堂弟。
看到她,对方拽着缰绳让驴停下,憨厚一笑,“大嫂,我已经将您托我买的东西稍回来了,放到您家了。”
林云舒眼睛一亮,“那剪刀呢?”
顾守业挠挠头,“铁匠说得要向县衙申请。倒是能做,就是价格贵了三倍。我将你给的定金付给他了,要一个月才能打好。”
一个月?真够久的。林云舒再着急也只能等。
到了家,果然看到堂屋桌子上摆着些陶像,加起来有十三个之多,价格倒是不贵,才三十文钱。
严春娘壮着胆子问,“娘,这是干啥的?”
“明儿个不是你二叔家洗三嘛。这些是洗三礼上用到的。”
严春娘抿了抿嘴,下意识看向自己肚子。没再说话了。林云舒没有察觉到她这动作,而是将陶像抱回自己屋,走了出去。
刚走出门,迎面就碰到几个小孩打打闹闹,为首的那个手里扯着一根花枝,边走边甩,玩得不亦说乎。
林云舒原先也没在意,等她看清楚那枝条上的花朵时整个人呆住。
“大牛,你手里的花枝是有毒的。”
大牛被这话吓懵了,其他几个孩子纷纷看去。
有个孩子傻乎乎问,“这不是喇叭花吗?”
“喇叭花是藤,你看这是树,而且喇叭花只有手指那么短,你手里的这花多长啊。”林云舒担心这孩子回头再中了毒,赶紧解释。
大牛脸色发白,只觉手里的花枝是块烫手山芋赶紧扔掉。
林云舒又带他到院子里洗漱。
除了开水,盐和醋都可以杀菌,她每样洗了一遍。
大牛偷偷抬眼去瞧,心里暗想今天大伯母好温柔啊。
送走孩子,林云舒将花枝重新捡了回来,麻醉药的主要成份除了大|麻就是曼陀罗花。而这根枝条正是曼陀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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