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事情并不是天天发生, 几乎每隔几天都会有一次或几次, 但每次房间内都没有任何变化或损失,就好像对方是故意隔几天过来溜达一趟,来让他们精神紧绷一样。
两人面面相觑,心情压抑沉重得几乎没法呼吸, 这种好似被盯上的猎物般的戏弄感, 让他们哪怕心态再如何沉稳,在连续一段时间后都忍不住浮躁和不安起来。
不知道对方的计划, 没办法判断对方出手的时间, 只知道对方的目的——就是他们当初无意中拍摄到的那段交易视频。
彼时他们刚从黑洞中出来,虽然驾驶的飞船因为沿途的强力风暴已经被摧残的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但因为当时四人都性命无碍,又成功脱离了那个封闭的世界,兴奋下没有注意周遭的不对劲, 无意中拍摄到了那段烫手的视频。
在此之前,谁又能想到华盟高层的军政大佬郎祺先生, 竟会与云盟存在不正当的交易,还是早已经被明令禁止了的大量稀有机甲制造金属的不合法交易。
这个消息一旦泄露出去, 在华盟绝对可以掀起一场巨大的军政风暴, 比三百年前的贾森事件都要更加的震撼和骇人听闻。
他们手中的这段视频确实是把双刃剑, 因为它不仅在他们登上飞船之前的那段暂时保下了他们的命, 也会在他们登上飞船后的现在确保要了他们的命。
此刻, 他们或许会因为顾忌他们手中证据暂时不会做什么, 但一旦证据不在, 或者对方失去了耐心,决定采取强硬手段,就是他们的死期。
张放狠狠的闭眼,将心中的烦躁与恨意压下,揽住牧封的肩膀,笑:“好了,估计这一次他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做做样子,我们可不能自己吓自己。走吧,叫上爸妈一起吃饭去。”
牧封苦笑,但也随着张放的话打起精神:“是啊,害怕并不能解决问题,还是先吃饱再说。”
打开房门,两人就准备去寻找张宇和宋云,这时,对面一直空着的房间突然被打开,走出一位身高颀长的文雅少年。
少年带着张平平无奇的黑框眼镜,五官斯文,举止文雅,明显是还未完全成年的亚成年模样。看到两人时,他似乎有点惊讶,礼貌的向两人点头后,就与两人擦肩而过,转身大踏步离开。
看着少年走远的背影,张放转身,看着突然脚步迟缓的牧封,奇异道:“怎么了?”
“没什么,”牧封摇头,将手插进口袋,“就是突然想去趟卫生间,你要不再等我一下?”
“也行,那我在爸妈房间等你,你快些啊。”
“哎,知道了。”
半个多小时后,等张放几人再次见到牧封时,发现他的眼角发红,明显是刚刚哭过的模样。几人想要发问,却被牧封抬手制止。
只见他从空间钮中取出一枚不知哪里来的小巧探测仪,熟练并快速的在室内进行全方位探测。
三人神色有些莫名。
事实上探测器他们也有,是当时临上飞船时,张放和牧封在港口附近购买的。直到现在,他们都一直保持着每天使用探测器扫描房间数次的习惯,特别是在发现房间有人闯入以后。
那现在,牧封又是在做什么。
他们的这个疑惑没有保持多久,很快,他们就看到牧封从房间的柜子下,天花板的通风口,甚至机器人的关节臂中,陆陆续续寻找到了十多个监听设备。
张宇三人看着这些被堆积到一处、加起来有十数个的监听设备,后背迅速渗出一层冷汗,冰寒彻骨,冻得人说不出话。
牧封将所有监听器捣毁捏碎,放到水流下冲走。直至最后他将房屋仿佛检查了三四遍、确认全无遗漏后,才舒了一口气:“现在可以放心说话了。”
几人却只剩下讷讷无言。
他们一直以为,他们是在上了星舰后,对方才根据他们购票的讯息找到他们的马脚,进而可能收买了这星舰上的什么人。毕竟当初的购票,哪怕他们做得再怎样认真仔细,也不能确认滴水不漏,肯定会有疏漏的地方。
为此,他们在第一次在星舰上发现房间被进入后之后,曾经发生过激烈的辩论,是该直接下船,还是该继续航行。然而,在他们做出想要下船的举动后,却发现他们原先为了这张船票所办理的身份信息已经被转变为了黑户,就连他们自己的原本的身份讯息,都已经由正常使用变成了待启动状态。
也就是说,他们只要不是想着闹大、申请复审调查,主动将自己送入对方的势力范围,他们就肯定下不去了。
骑虎难下!
这种状况一直维持到黑珍珠号抵达普兰星,一夜之间,他们的身份讯息又全部恢复正常,就好像原先的状态只是错觉一般。
但越是这样,他们越是不敢轻举妄动,牧封也早已在变故发生时,就放弃了回家的想法。
现在,他们却发现这期间他们做的所有事,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甚至于,就连他们上船前购买的检测仪器,都是被对方做过手脚的指定款。
就好像是猫捉老鼠般的随意戏弄。
这种仿佛被别人全权掌握的感觉,太可怕,太过令人窒息。
几人都有些丧气,张宇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