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他会毫不犹豫的拒绝,绝不主动与这人靠近半分。
顺便还可能在不经意间, 坑她,坑她, 再坑她,一直坑到她浑身上下都是尾巴。
原本他也没想到两人会这么快正面对上, 只考虑过暗中行事, 但现在,当郁一博看到张璇眼底闪烁的光,和那明显是认识他、并想要借机攀附的视线,心中却升起犹疑。
前世政客做过两百多年, 郁一博别的不敢说, 但论起看人眼光,他论第二,就没人敢论第一。
他很确定,现在的他和张璇并没有见过面;而且单论身份地位, 现在的他也没有什么值得此刻贵为张家千金的她去羡慕巴结和攀附的。
那么现在她眼底的激动到底是因为什么?
郁一博心底转过千种猜测,再抬眼时, 他看着张璇的目光就多出了几分玩味。
不过, 变故越多,才越有意思, 不是吗?
“帅哥, 考虑得怎么样, 我无论计算还是身手, 都很不错哦。”冷艳高傲的少女一改往日风格,故作俏皮的向他眨了眨眼。要是换做一般人,恐怕这时心早就化了,已经忙不迭开口允诺。
但郁一博不是。
他扯出温和无害的外交脸谱,斯文笑:“不好意思,我那边有熟人。”
张璇似是没有想到他会拒绝得这么果断,先是一怔,眼底快速滑过失望,又在短暂的失态后,迅速端起高雅的伪装,善解人意的点头:“那还真是不巧,那么咱们就下次有缘再见喽。”
郁一博有礼的点头,与她错身而过,却直到离开时,都没有对她发出的邀请给予半分回复。
想起刚才张璇虽然口中一直都在说着善解人意的话,但她的表情和眼神却分明欲拒还迎,郁一博眼底的深意就忍不住更浓。
有些东西,17岁时的他看不明白,想不透彻,但现在的他却能够发现,这个叫做张璇的少女,她浑身到处都充斥着一股微妙的违和感。
至于这种违和感的来源到底出自哪里,郁一博的唇角勾起兴味,他很有兴趣对此抽丝剥茧、层层探析。
希望到时候,那份结果不会让他失望。
身姿挺拔的少年在人群中匀速前行,突然脚步一滞,郁一博看向前方不远处一个金发男人的侧脸,皱起眉梢,一时感觉对方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对方是谁。
他心中犹疑,却没在这上面纠结太久,总归只是眼熟,应该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径直走向他此行的最终目标,那位正在石阶旁因为寻不到搭档而唉声叹气的胖墩墩中年男子前,看着对方面上那层别具特色的雀斑和眯缝眼,郁一博眼底闪过怀念和笑意。
“晁兴大叔吗?”
“诶?难道叔叔我现在已经这么出名了吗?”
“不,我只是恰巧看过我朋友的比赛录频认识你,怎么样,大叔你缺搭档吗?”
“缺啊,必须缺!现在这群人都以貌取人,大叔虽然胖,但那也必须是个灵活的胖子。”
“那大叔你看我怎么样?”
“小帅哥,有眼力,走,先随大叔去结个契先。”
郁一博看着晁兴一副生怕他反悔跑掉的样子,眼底闪现笑意。
前世,晁兴在他遍寻不到奶昔那几年助他良多,今生,就让他好好帮他一遭吧。
无论是游戏,还是现实。
牧南溪与封维结完契,在悬浮石阶下观摩了一会儿,就相继离开,去最近的吐牌机中算题、抽卡备用。
没办法,按照这一轮又限时又限题的计算难度,如果选手不能保证自己卡槽框中有足够多的卡牌备用,基本就是从上面掉下死海等待复活的结局。
当然,本轮的另一大难度就是,哪怕你抽到了足够多的卡牌,也要保证自己能在短间内记下。不论是自己的卡牌还是搭档的卡牌,以免临场忘牌。
数分钟后,两人重新相聚,开始在上场前相互坦诚各自的能力底线。
封维:“我记忆能力还行,毕竟我记机甲零件的安装位置从没错过,计算能力虽说稍差一点,但应该也足够用。”
牧南溪:“那二哥你从进入这一轮任务世界开始到现在,总共收获了多少积分?”
封维:“360?”
牧南溪:“我524!所以计算这块我来,石阶跳跃你主,你给我报一下你的牌。”
“……那也行。”封维虽然心底还是对这位娇娇怯怯的小妹妹有些怀疑,但还是秉持着相信队友的原则,选择了听从,大不了他临场补救,或者掉下死海重新再来。
封维快速在牧南溪耳旁报出他现有的卡牌数字,确认牧南溪全部记下了之后,两人才重新回到红色的准备区域站定。
牧南溪的目光快速在最底层盘旋的石阶数字上徘徊,大脑仿若一台计算器般,飞速的用她和封维现有的数字进行排数组合。
突然她眼前一亮,看向正向他们迎面飞来的台阶,报数:“1378。”
封维目光瞬间锁定1378所对应的石阶,单手抓住牧南溪的肩膀,就向那条石阶上越去。
每层石阶为选手预留的列算式时间只有90秒。90秒后,如果选手不能用两人的卡牌拼出该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