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南溪捏着船票,想起自小身边就发生的各种层出不穷的意外,恨恨咬牙:那是小打小闹吗?!
如果不是她第六感强烈,又生性乐观,估计早被折腾得像原主那样敏感自闭了。
还有因为这些小打小闹而牵连的朋友……牧南溪心虚的看了眼身边斯文啃肉干的郁一博,决定再次大度的原谅这个死小孩总是欺负自己的嘴贱行为。
放下船票,牧南溪取过水杯一口气干完,才看向众人苦笑:“不用担心,这张船票应该并非单独针对我,而是它本身,就代表着死亡。”
众人大惊。
作为在场唯一的一位成年人,牧远最先发问:“奶昔,你的意思是不是,谁上这艘船谁就会死的意思吗?这艘星际客船未来会发生意外?”
冷荣也放弃了对镜臭美,追问:“不单独针对你,是说那位方医生对我们没有恶意?”
反倒是一向心思缜密的郁一博,这次的重点抓得有些歪:“能够感知到具象的死亡,奶昔你的感知力是不是又提升了?”
他的话音一落,众人的脸上也带上了紧张。
感知力提升,代表着牧南溪血脉觉醒时间的再度提前。
在没寻到她血脉亲人的前提下,谁也无法保证牧南溪是否能够挺过去那长达数日的十数倍痛苦,虽可能会有惊喜,但伴随得更多的,却是危机。
轻者觉醒失败,重者甚至会死亡。
牧南溪眨了眨眼,面对大家的关心,心头一暖,刚要摇头,脑海中腾地一声,强势闪现一幅画面:十几位身穿防护服的蒙面人手持激光枪,面对着客船上的乘客无差别扫射。
人群中有老人、有孩子、有年轻的少年少女,也有正值壮年的青年夫妇。他们无一列外的蹲伏在地上,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惊恐、愤怒与绝望。
他们不想死,却又在直面死亡。
他们不满!他们愤怒!他们恐慌!
但面对扫射的激光,却看不到丁点生的希望。
血!到处都是血!
嫣红四溢!迸射飞溅!
惊呼、惨叫、求助!在耳畔嘶鸣!
绝望的情绪轰然炸裂,在她心头嚣张怒吼,肆意蔓延。
牧南溪攥着小拳头,紧紧按住因为“看到”刺激场面而急速跳动的心脏,无力的倒在身旁人身上,大口大口的急促喘息。
晕眩与窒息下,她感到身边的人紧紧揽住她,先是着急的想要帮她按压胸口,又不知为什么改变了主意,转而在她后背大力抚顺。
恍惚中,牧南溪感到有人帮她擦汗,有人给她喂水,有人呼唤二哈来为她身体检查。
耳畔的声音夹杂着脑海深处传来的虚幻的绝望惊叫,让她整个人如同脱了水的鱼般,光洁的额上迅速浸染上了一层细腻的汗滴。在众人的忙乱间,牧南溪微卷的凌乱刘海下,额间那抹不规则形状的嫣红美人痣,在无人注意到时,边缘悄悄扩展了些许,似是被晕染得对称了些一般。
许久,当牧南溪再次缓过神,心中含泪低泣:她的异能看来真的升级了,血脉觉醒应该近在眼前。
虽然自小爷爷就把她送到冷家锻炼忍耐力,但是,她对疼痛的忍耐力是真的不高啊,嘤!
此时,牧爷爷早已经将郁一博挤开,粗糙的大手缓缓按压着牧南溪头上的几处穴道,见她顺利睁眼,才如释重负:“感觉怎样了?”
牧南溪将额前汗湿的碎发理到一侧,无力苦笑:“爷爷,我的异能真的升级了,我怕。”
“好好好,别怕别怕,爷爷会一直在你身边,丫头别怕,别怕啊。”牧爷爷轻抚着牧南溪的后背,眼底滑过担忧。在对牧南溪血脉亲人的十多年寻找无果下,此刻他根本没办法做出更多保证。
华盟为了防止出现这种意外情况,特意在各个星球设立了觉醒者血库,要求每位觉醒者成年后都需到血库中存上三管血,以防他们后代的不时之需。
然而,他每年都拿着牧南溪的基因资料去血库资料库中比对,能与她的血脉复合度达到80%的一个都没。
这种情况,要么牧南溪的血脉亲人真的死绝,要么她就是隶属于某些享受特例的特殊家族。
但无论哪种情况,都不是现在的他能够寻得到并进行基因比对的。
当牧南溪好容易从晕眩中缓过来,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她立即起身,小巧的身子整个扑入牧远怀中,晃着他的手:“爷爷不用担心,我不怕的,只是刚刚一到爷爷怀里就忍不住的想撒娇。”
她熟络的软语娇哄,几句话功夫就将牧爷爷逗得合不拢嘴。
在沙发后的郁一博,听着这句话却莫名的感觉不顺耳。
在爷爷怀里就想撒娇,在自己怀里就……不想撒娇?!
做人怎么能这么双标?!
他眼神闪了闪,不知想起了什么,目光划过她挺翘的胸脯,将手不动声色的背到身后,细细摩挲,平静的温润面庞下,被茶色短发遮掩的耳垂悄悄的染上红意。
哄好了爷爷的情绪,牧南溪才继续方才未完的话题,用软糯的声音严肃道:“方医生本人对我并没有太多负面情绪,但他做的事却总给我一种不和谐的怪异感,所以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