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凡当然不会过去, 任何时候心理的折磨都远甚于身体。他淡笑着刺激她, “我该向你道谢的,若不是你, 我怎能娶到若楠这样的贤内助?若没有若楠照顾我爹娘、撑起布坊,我哪有精力读书科考?再者,若不是你屡次算计惹人烦, 我们怎么会想到搬去府城?又怎会有机会结识知府,得到京城梁家的照拂?可以说, 是你一步步成就了我们全家的荣华, 我该谢谢你才是。
如今你既身怀龙子, 那我就祝你扶摇直上九万里,你自己保重吧。”
徐子凡说完便拂袖离开,没让任何人看到他们见面这一幕。林若珊惊魂未定,直到看不见徐子凡的身影才捂着肚子跌坐在石凳上,浑身冷汗, 整个后背都已经湿透了。
徐子凡的话萦绕在林若珊的脑海中久久不散,他和她一样, 都是重生的。怪不得当初她一提换婚, 徐子凡就同意了, 还轻而易举地让真相大白, 让她名声尽毁。因为她知道的, 徐子凡同样也知道,她比徐子凡多了个灵泉,徐子凡却比她聪明百倍, 聪明到连中六首成了皇上跟前的红人!
而她,如今还丢了灵泉。
她还有什么资格和徐子凡斗?她拿什么和徐子凡对抗?徐子凡连夏莲的事都知道,那夏莲一家突然离京肯定和徐子凡有关系。她所有的算计都被徐子凡了如指掌,如果灵泉是她重生得来的机缘,那会不会……徐子凡重生时也得到了什么机缘?不然为何徐子凡的病痊愈了?还这么聪明考上了状元?
林若珊越想越害怕,人对未知的想象总是容易害怕的,更何况她还屡次败在徐子凡手上,每次都痛苦不堪。这次夏莲的事,徐子凡会不会报复她?
林若珊脑子很乱,她没了灵泉,心里那根自信的弦就断了,变得患得患失、提心吊胆。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在走没有尽头的独木桥,一个不慎,掉下去就是万丈深渊。
秋叶取茶点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失魂落魄的,惊道:“主子!主子您怎么了?”
林若珊心里的火瞬间朝她发去,“你怎么才回来?让你取个茶点,你居然去那么久?是不是偷懒不想伺候我?那你去浣衣局去啊!”
秋叶急忙跪下磕头,“主子息怒,奴婢知罪,主子息怒……”
“求饶有什么用?我一个人在这,出了事你担待得起吗?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林若珊劈头盖脸地一顿骂,还扇了她两耳光,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起身道,“还不过来扶我?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快点!”
秋叶敢怒不敢言,低头遮掩住神情小心地扶着她回宫殿,不成想半路遇见了贵妃。贵妃入宫三年未孕,瞥了她的肚子一眼,嫉妒的神色一闪而过。林若珊这一胎受皇帝看重,贵妃不能收拾她,却能让她心中不舒服。
贵妃按着额头说道:“近日本宫身子乏得很,太医也说不出是何缘由。听闻妹妹一双巧手最是神奇,酿的酒可治百病,有劳妹妹为本宫酿一壶来。若本宫身子舒坦了,必有重赏。”
林若珊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忙踉跄了下扶紧秋叶的手,“娘娘,妾身、妾身已经病了数日,尚未大安,恐无法为娘娘效劳,实在有愧,望娘娘恕罪。”
贵妃沉下脸,“方才本宫还看你大步流星地走路,怎么一见本宫就说病了?那里有个亭子,你就坐在那等太医来看。妹妹可别拒绝,本宫这是担心你的身子呢。”她转头吩咐,“去,叫太医来。”
林若珊心中暗恨,可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遇到那两个不受宠的妃子还敢耍心机脱身,遇到这个颇受宠爱的贵妃却不敢造次,只得坐到亭子里去,心急如焚。
太医很快赶来,为林若珊诊脉后,看贵妃一副问罪的架势也不敢乱说,只道:“林贵人身子安好,龙胎稳健,只是有些忧思过重,无甚大碍。”
贵妃狠狠一拍桌子,“大胆!林贵人你可知罪?”
林若珊急忙跪下,“娘娘恕罪,妾身确实身体不适,不敢欺瞒娘娘。许是忧思过重才觉头晕眼花,这才……”
“住口!你若不适,出来作甚?”贵妃眯起眼打量了一下她的衣饰,一看就是精心打扮,想到皇帝之前在御花园下棋,瞬间明白过来,“好啊,你口口声声说自己病弱,却跑来御花园见皇上。你若有病,岂不把病气过给了皇上?你若无病,那就是在欺瞒本宫了?”
“没有,妾身没有……”
“那你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贵妃一声声的质问令林若珊哑口无言,她能说什么?说她来堵徐子凡?后妃故意见外男不是找死吗?那说她来赏风景?刚说的身体不适连酿酒都酿不了,怎么赏风景?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她此时说什么都是错,林若珊抱住肚子就惨叫起来,“肚子、肚子痛……好痛……”
贵妃受皇帝宠爱不错,林若珊这一年也颇得皇帝和太后的青眼,且还怀着龙胎呢,太医不敢得罪,和稀泥道:“林贵人动了胎气,微臣这就开一副安胎药。”
林若珊都这样了,贵妃哪还能揪住她不放?只得放她回去。可她被一个小小的贵人下了面子,心中不渝,起身就去了皇后宫中,将此事告到皇后那里。
后宫的女人勾心斗角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