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太后为首的一群人, 冲上了钟楼二层的储经阁。
本以为会看到什么刺激场面的众人, 环顾四周之后, 却发现除了地上有一滩血和碎了一地的花瓶瓷片之外,旁的什么也没有。
他们顿觉失望,说好的楚贵妃偷人呢?
方才钟楼的门是从里头挂上的门闩, 说明钟楼内定然是有人, 可现在别说是楚贵妃了,屋子里一个人影也没有。
沈丞相看着那入眼猩红的血泊, 差点没晕厥过去,他腿肚子直发软, 额头上冒着大滴的冷汗。
这该不会是楚楚的血吧?
他是绝对相信楚楚不会偷人的,楚楚那般爱慕皇上, 怎么可能会做出背叛皇上的事情。
若是楚楚喜欢别人, 当初便不会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给皇上了。
今日的事情如果是栽赃陷害, 那以楚楚执拗的性子, 只怕会为了保住清白,当场和那男人同归于尽……
司马致若有所思的望着地上的血和花瓶碎片, 对着身后的杨海吩咐道:“你带人去三层看一看。”
杨海应了一声, 疾步带着几个侍卫上了三层,沈丞相也跟着冲了上去。
本身这储经阁便不算太大,光是跟上来这一群大臣和女眷之后, 几乎都要将储经阁站满了。
司马致忽略掉身后黑压压一片的脑袋, 目光粗略的扫了一眼四周。
这储经阁的格局, 有些像是个‘回’字, 中间那里有一堵实心墙,起到承重的作用。
而实心墙的四周,围放着三个书架,书架上面摆放满满当当的经书,只有实心墙的一面上,挂着一幅巨大的书画。
儿时他因贪玩,曾误闯过这里,他记得挂着书画的这一面实心墙里,似乎是有一个极为狭小的暗室的。
当时为了躲避前来找他的太监和宫女,他整整在里头藏了半个时辰,一直等到那些人找不到他都走了,他才从暗室里出来。
这个暗室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也是无意间发现的。
整个储经阁中,除了此地可以藏人之外,旁的地方有没有人,那便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司马致走到那副书画前,漫不经心的垂下了眸子,地上有一个几乎看不清楚的血手印,从那巴掌大小的边缘来判断的话,是个女人手掌的大小,想来应该是楚贵妃的手掌印。
虽然不知道楚贵妃是如何发现这个暗室的,但她既然能找到暗室并藏起去,想来她此刻应该是平安的。
他缓步贴近了那面墙,寂静如坟的屋子里,能清晰的听见他的脚步声。
正当他准备将地上那个血手印用鞋底蹭掉时,却听到身后有人惊呼起来:“太后——”
“快!快去找太医!太后娘娘晕倒了!”
司马致一怔,鞋底在血印处不着痕迹的蹭了两下,连忙转过身走向了太后。
就在众人乱成一片时,只有一墙之隔的暗室里,身处一片黑暗中的沈楚楚,将那快要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稍稍的向下沉了沉。
感受到身后那人滚烫的体温,沈楚楚总觉得有些别扭,她小心翼翼的把身子往墙的方向挪了挪,希望尽量让自己不要贴着他。
那人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忍俊不禁的低笑一声:“娘娘若是将墙靠塌了,只怕臣和娘娘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暗室中狭小又拥挤,本来装进一个人都是勉强,这会儿活生生的塞进去两个人,他们便只能紧紧的贴在一起动弹不得。
他说话时吐出的温热气息,钻进了沈楚楚的耳廓中,仿佛有一道电流顺着耳畔向下流淌,她的身子下意识的打了个轻颤,只觉得自己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方才,真的就差一点,到现在她想起来都觉得后怕。
那男人将她压倒后,撕碎了她的衣裳,她拼尽全力从头顶拔出簪子,想要和他同归于尽。
就在这时,钟楼下隐约响起了几个男人说笑的声音。
她隐隐听到有人在说话,似乎是在叫着‘八弟’,那声音略带些公鸭嗓的音调,听着十分耳熟,像极了那日在养心殿姬六将军说话的声音。
再一联想姬六大将军唤的那一声‘八弟’,她便猜想到姬八大将军也在钟楼底下。
她不知道那些将军们会不会愿意救她,当时她已经被逼到绝境了,只想着试一下,哪怕有一丝渺茫的希望,她也想再试一下。
为了引起钟楼底下几人的注意,她挣扎着用脚踢翻了一只一人多高的大花瓶,花瓶‘哐当’一声碎了一地。
楼下那几人不知听没听到花瓶的声音,他们只是停顿了一下,而后依旧自顾自的说笑着。
就在她绝望的准备和男人同归于尽之时,一个黑色的身影闯了进来,将她从男人身下救了出来。
那个男人被姬八大将军打的受了伤,姬六将军本想上来帮忙,却被他制止了,他叮嘱姬六将军先出去给她找套新的宫装。
似乎是沈丞相赶来了,姬六将军还未出去,只好先将钟楼的门从里头挂上了。
沈丞相一直在撞门,后来太后他们好像也到了,姬六将军暂时出不去,便在一层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
太后砍门率人进来,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