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衣衣在听到对方说话的声音时, 就忍不住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下意识的往楚琢身边靠了靠, 仿佛这样就能多一点安全似的。
楚琢感觉到身边人的僵硬, 就把团子递给了一旁的哑女。哑女接过团子之后, 就想要退到一旁去。结果她刚往后面退了一步, 雪团子因为看不见亲娘了,顿时不乐意的咿咿呀呀起来。
雪团子长了好几颗牙了,叫起来的时候, 几颗可爱的小乳牙十分俏皮。
陈衣衣原本还有点不安,可是一听到女儿的叫声, 突然就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她现在又不是一个人,身边有小傻子夫君,还有雪团子这只小可爱。楚珝就是对她再如何的不满,也要看在这两只的面子。
她转身想要去看雪团子怎么了,那边楚珝就朝着他们这里走来了。
楚珝穿了一身玄色锦袍,头上戴着缀着红宝石发冠,整个人的给人的感觉贵气逼人。他如今的气质跟两年大不相同, 身上少了几分刺人的凌厉,多了几分深不可测。
陈衣衣不敢多看他,只是略微扫了一眼,便跟着楚琢一起叫了一声大哥。
楚珝的目光从陈衣衣身上扫过,就落到了哑女怀里还在发脾气的雪团子身上。
小家伙不满看不见自己亲娘, 伸手想要把挡在中间的楚琢给推开。因为她在发脾气的关系, 她脸颊上的肉肉一抖一抖的, 整个娃看起来又凶又萌。
楚琢被雪团子的胖手捏了一下, 别看她的小胖手又胖又短,可是捏起人的力道大得惊人。他觉得自己手臂上的肉又疼又麻,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嚣张的团子。
雪团子感受到来自己亲爹的威严凝视,但是她并不把亲爹当成一回事。在楚琢回头看向她的时候,还十分跋扈的对着他啊啊啊的一通乱叫。那副样子好像在说:看什么看?没见过可爱的孩子鸭?
楚珝见状眉头微微一皱,目光不善的看向了陈衣衣道:“不是一岁多了吗?怎么还不会叫人?”
陈衣衣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是在说雪团子,陈衣衣便道:“大哥,团团说话比较晚,不过她已经会叫娘了。”
楚珝听了陈衣衣的话之后,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身上原本的低气压稍微和缓了一些,他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自己弟弟。
楚珝:“我忘了,琢儿小时候说话也晚,不过没有这个奶娃娃凶。”
楚珝是胎穿来的,年龄比楚琢大了两岁半。他记得他四五岁的时候,楚琢说话还不怎么利落。楚琢经常跟在他屁股后面追,一边追还一边结结巴巴的叫哥哥。
当时他虽然还是一个小萝卜头,但是因为里面装着个大龄男青年的魂魄,所以十分担忧年幼的弟弟以后是个大舌头或者是个结巴。
后来他还是听爹娘说了才知道,弟弟只是说话比别人晚一些,以后多加注意一点就能矫正过来。
楚琢小的时候长得跟个小女孩一样,所以楚珝对他十分的宠爱。后来他们家又有了一个妹妹,楚珝这才把目光稍微从弟弟身上挪开一点。
不过就算有楚明燕分散楚珝的注意力,楚琢因为是家里的小儿子,依旧深受大家的喜爱。
楚琢并没有那个时候的记忆,所以没办法像大哥一样回忆。不过他曾经听母亲说过,他小时候确实说话比较晚。
之后楚琢带着陈衣衣母女两,跟着楚珝直接进了摄政王府。
楚珝因为有很多时候要处理,还要照顾年幼的小皇帝,所以大部分的时候都在宫中。而楚明燕虽然也住在这里,由于她现在忙着设立女子学堂,所以也经常不回来住。平日这个偌大的摄政王府,就只住着楚老夫人一个人。
楚琢因为现在手握重权,又是已经成家立业的男子,所以才单独被楚珝给分了出去。
按照楚珝和老夫人对楚琢的宠爱,他们并不想让楚琢单独一个人住。但是楚琢的年纪也不小了,如今的身份又比较特殊,楚珝也没办法一直把他养在家里护着。而且楚琢也不喜欢被家人养着,他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时傻时疯的废人。
陈衣衣跟在楚琢的身后,见楚珝并没有提她私自逃走的事,心里忍不住七上八下的。其实她宁愿楚珝早点训斥她一顿,也不想这样一直担惊受怕的等着。
楚琢伸手捏了捏陈衣衣的手,让她不要担心这些事情。如果大哥和母亲真的为难她,他就立刻主动请缨去边疆。这样不仅能帮助大哥守卫疆土,还能免除一家人在一起不痛快。
楚琢生病的那段时间,一直在做同一个噩梦。他知道那并不是,只是一个噩梦那么简单。因为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真实到他都能感觉梦里的饥寒与疼痛。
楚琢明白,那个梦也许就是他本来的一生。然而那样可怕的一生,是因为陈衣衣的到来而改变的。
如果不是陈衣衣突然的出现,如今根本没有楚老夫人,楚明燕,楚琢以及后来的雪团子。按道理来说,陈衣衣其实他们一家的救命恩人。
但是这件事他却不能说出来,因为他不确定别人知道之后,能像他这样镇定且能够保守秘密。
楚琢的梦全是关于他自己的,他只知道自己和家人的下场,却不知道关于原来那个人的。不过根据他对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