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鹤之本身刚躺下没多久, 正介于半梦半醒之间。被苏怀曼这么一吹,忽然惊醒, 倏得睁开眼睛, 只是瞧了第一眼, 就知道俯身在他面前的人不是苏怀夏。
他的眼神刹时冷了下来, 似是要将照在他面上的那泓秋水似的月光也要结成冰。他也不起来, 就这样冷冷清清的瞧苏怀曼。唇边扬起抹半是厌恶半是轻蔑的笑:“你在做什么?”
苏怀曼被顾鹤之这一看,只觉得冻得浑身发抖,也不知道是因为穿的太少还是这过堂风太凉的缘故。
如果说她刚才只看中顾鹤之的样貌和钱,那现在这一眼, 就好像怦得击中苏怀曼的心房。平日里总觉得这男人沉默寡言的有些青涩, 像个大男孩。但现在这样的眼神再加上那有些邪肆的笑,与他往常的样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让苏怀曼把持不住, 忍不住沉溺下去。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真是句真理。
原本撩他还是因为生理的缘故, 但现在多少有点动情。她也不顾顾鹤之浑身那冷得要冻死人的温度,又俯身低了几度,将胸前傲然的四指沟河白花花的凑到顾鹤之面前, 声音中也带了几分娇嗔:“我……我害怕……”
顾鹤之没等苏怀曼说完, 就呵的笑了声:“我不上要钱的, 脏。”
这句话太伤人, 苏怀曼就像是被直接剥光了衣服扔进冰窖, 刚才所有的情啊意啊还有心动啊, 都被彻底冻成了冰块, 然后敲得粉碎。
苏怀曼从小就在文化人家庭长大。虽然自己的父亲文化程度不高,但她的小伯,也就是苏怀夏的父亲身边聚着的都是涵养得体,学识渊厚的人。对女人都留了三分情面。下乡那几年,虽然来的是乡下,但清河村的男人都算规矩,那些下三路的话不会当着姑娘的面说。哪里被人这么冷酷得骂。
苏怀曼脸皮再厚,也是个姑娘。况且被自己刚才动过心念的人这么说,转瞬间眼眶就红了:“你!狗娘养的!”
顾鹤之挑眉,苏怀曼粗话骂人,他就能比她更粗,怜香惜玉什么的,对于他讨厌的人来说是不存在的:“我是狗,你刚才还想要被我上,那你是什么?”
狗日的。
苏怀曼被脑中浮现的三个字给气死了!这还是不是个男人!竟然这样骂女人!
她现在知道了顾鹤之的厉害,再也不敢招惹他,跺着脚,发了几声嗲,就哭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麻烦终于走了,顾鹤之没好气的翻了个身,裹着被子又睡去了。
苏怀曼回去后,翻来覆去睡不着。
刚才顾鹤之虽然对他态度恶劣,但那眼邪肆的笑实在是让她难忘。这样的不羁和他原本的干净互相对比交杂,让苏怀曼躺在被窝里,总觉得整个人烧得慌。
这屋里一共只有两个男人,顾鹤之是苏怀曼这怎么都不敢想了,那只有……蒋建国。看见过蒋建国的怂样后,苏怀曼打心眼里也有点瞧不起他。但现在……好像也没什么更好的选择。况且两人都熟悉,也不会尴尬。
苏怀曼想着就悄悄起床,穿着睡衣摸到了隔壁房间……
苏怀夏是被撞墙的声音给吵醒的。
两间房间的床都是背靠背的,就隔了一堵墙。所以对面房间有什么动静,她这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咚咚的声音先是极其小心,男女之间的声音身也都压抑。但可能是情到深处了吧,就在也没有空暇顾忌,不管不顾得□□出声。
雷业军家也是泥胚房。隔音效果可想而知,那边所有的叫声,甚至活塞运动自带的音效都像是就在苏怀夏耳边似的。这没有画面的岛国小电影,也真是醉了……
苏怀夏头疼的起身。想起对面还有顾鹤之,她心里就有点儿不舒服。倒不是生气顾鹤之能好好的观摩小电影,还没什么反应。反而是有点心疼,在这样的环境里,要怎么睡觉……脑袋聪明的人,对睡眠的要求都很苛刻,毕竟脑力消耗很大的。
苏怀夏想了想,拆了被罩的一角,从里面揪出两团棉花。这个可以用来塞耳朵,虽然功效不是很显著吧,但多少能够阻隔些。
她正准备塞上耳朵,忽然想起给顾鹤之的那床被子,里面塞的好像是鸭毛。鸭毛比这陈旧压实了的棉花被子要舒服些。所以她当时才把那床被子给顾鹤之的。
但没想到,苏怀曼竟然在大晚上免费公演,这让顾鹤之想捂耳朵,都没有材料啊!
要不自己给他送去?苏怀夏又揪下两团,纠结了会儿,还是披了件外套,揣着棉花出去了。
她真有点担心顾鹤之。
方一出门,转过面墙,就是客厅。就看见木椅子被排成了一排。顾鹤之可怜得缩在椅子上。因为椅子的空间太小,被子已经被他踢到下面,只有脑袋上还蒙着层,严严实实得盖住了耳朵。应该也是不胜其扰,但因为太累,所以也就勉强睡过。
苏怀夏瞧见衣着单薄的顾鹤之心里不好受。悄悄走上前,拾起了地上的被子,给顾鹤之盖上。
被子太长,她就将一边搭在椅子背上,另一边掖紧,然后又想把背上那边蓬起来的被子,顺着顾鹤之的身型塞塞紧。
刚想俯过身,去折腾那边的被子,手腕就被捉住。
苏怀夏吓了一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