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又是个官/二代,他父亲身后背靠大佬,他一入职自然也被划入了大佬阵营,邵家也是沪上本土家族之一,再加上他这样深厚的背景,自然没有人会不长眼的招惹他。
时代混乱,果党内部也是腐朽不堪,官场贪腐成风,甚至上下孝敬之事全都摆在明面上,邵瑜不过入职几天,收到的各种福利、孝敬就快要超过他明面上的工资了。
邵瑜起初还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紧接着发现身边同僚拿的钱比他更多,拿钱的手也伸得更加理直气壮。
“马无夜草不肥,只要不亏大节,这些小事都是洒洒水。”邵父这般跟邵瑜说道,他这个儿子自海外名校学成归来,不出意外是要被重用的,邵父如今也就这样了,年纪大了再想往上升几乎是痴心妄想,因而对于邵瑜这个儿子寄予厚望。
邵瑜也没让他失望,这个时候搞政治的,一要心眼子多,而要笔杆子好,邵瑜的文笔自然是很好的,心眼子也不少,入职没几天,在上下同僚之间便得了一致好评。
邵瑜在弄清楚了果党作风之后,迅速的融入了进去,还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敲竹杠。
“邵老弟可以的,不愧是海外回国的留学生,还是你会要钱。”邵瑜的同僚王康挤眉弄眼的说道。
邵瑜心下却是一沉,被他敲竹杠的人是本地的一个豪商,这个商人底子并不干净,邵瑜抓到了机会便敲了一笔,他虽然没有刻意做得隐秘,但也算得上小心谨慎,这才被王康给抓住了。
他这段时间也在观察自己的同僚,在这样一个躺着都能捡钱的部门里,且考勤制度形同虚设的情况下,大多数人都是得过且过、能躲便躲的混日子,但这样一来,有些人便凸显了出来。
王康也是其中凸显的一个。
如今距离那场东瀛方蓄意挑起的双七事件还有大半年的功夫,但沪上却已经没有那么安全了,东瀛方对于这场战争筹备了十数年之久,在挑事之前,东瀛方已经对果党政府进行了大量的渗透。
而邵瑜的组织给了他高度的自由,他身上的任务只有两条:一条是帮助维系药品线和军/火线,另一条是秘密潜伏,切忌暴露。
但邵瑜却不甘心做一枚平平无奇的棋子,他的组织不知道沪上即将陷落,但他却知道,他若是在沪上陷落之前无法转入一个实权部门,那么等到沪上陷落,他就更难进入实权部门,他不想做一枚对组织无用的旗子,因而此时便想要拼一把。
邵瑜并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但他有脑子,有多年生活的经验。
事有反常必为妖。
邵瑜这个部门里,大多数人都在混日子,但却有一个人手脚勤快,几乎包干了整个部门的业务,不仅如此,在别的部门抽调人手帮忙的时候,其他人总是避之不及,但王康确实积极主动顶上去的。
这样勤勉的人,按理来说性格应该是忠厚老实那一个类型的,偏偏王康却是个八面玲珑十分圆滑的性子,几乎遇上谁都能打趣两句,看起来都十分熟稔,就连邵瑜,初入这个部门,第一个记住的人除了直接领导,便是这个王康了。
王康却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暴露了,反而继续笑嘻嘻的问道:“邵老弟,这次捞了多少呀?”
邵瑜闭口不言。
王康笑了,说道:“老弟你还防着哥哥干什么,放心,哥哥不跟你抢钱。”
听王康这么说,邵瑜面上一松,立马小心翼翼的说了个数字。
“邵老弟,最近很缺钱吗?”王康忽然问道。
邵瑜左右看了看,似乎没人注意,便小声说道:“哥哥,我在南园路那边看上了一个老物件,只是那卖家口风太强硬了。”
邵瑜要交党费,他自然要想个明面上的名头来解释钱款的去向,只是乱世古董不值钱,光有这一个名头怕是不太够。
王康立马说道:“什么人这么不识抬举,连老弟你的面子都不给?这么不知好歹,难道没给他亮牌子吗?”
邵瑜立马说道:“可不敢这样,那小子跟上头哪位有些关系,我哪敢动他。”
听邵瑜这么说,王康也觉得在理,便不再追问这个事,反而开口说道:“咱们这个部门闲散,庙小,兄弟确实渡过金的留学生,天生就比我们这些人高一等,邵伯父又是一等一的能人,想来也容不下兄弟这尊大佛,不知道什么时候邵老弟就要高升了,到时候去了个吃肉部门,就不缺钱花了。”
邵瑜听着话头不对,立马说道:“老哥哥这话就错了,谁会嫌钱烫手呢,车子、房子、女子,哪个不花钱啊。”
邵瑜这副装出来的爱财如命人设,王康信了三分,便说道:“邵兄弟,我这边有个挣钱的营当,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邵瑜立马双眼亮晶晶的,问道:“王兄弟是个实诚人,还请给兄弟指条名路。”
邵瑜所在的这个部门,手底下会经过不少文件,那些文件算不得什么机密的,也不会影响政治,但对于外面那些做生意的富商却有不少好处,因而转手将文件卖出去,便能挣一大笔钱。
邵瑜听王康说得天花乱坠,心下却是一声冷笑,这个部门里的文件邵瑜能接触到的,王康自己也能接触到,如今指了这样一个门路,摆明就要给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