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的想法很美好,杭云散很激动,其余魔教诸人打听到消息,想上进,想在时砚跟前刷存在感的,全都托杭云散的关系,想跟着时砚去京城闯荡。
现在的武林盟过于安静祥和,让很多有野心的家伙们准备了一肚子的阴谋诡计没有施展的余地,眼见着终于有建功立业的机会,恨不得给时砚写血书以明心志。
见了时砚便亲切的喊爸爸,想用爸爸这个动听的称呼唤起时砚心底根本就没有的良心,让时砚想起当初在乌兰山顶大家一起相处的情谊。
一时间搞的爸爸之称重出江湖,一度在年尾短短的的一个月时间内,重出重围,登上年度热词榜首。
江湖无人不知,武林盟主宗时砚,喜欢别人称呼他为爸爸,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吧,但喊一声又不会掉块儿肉,旁人都这般喊,你不喊,不是突出自己智商不够用的特点吗?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从众一点,爸爸这个称呼几乎在短时间内代替了盟主的存在,成为时砚的个人称呼。
时砚是武林中近百年来,第一个真正实现大一统,成为盟主的男人,想要一个特殊的称呼,无可厚非,众人心下这般想着,嘴上爸爸叫的欢快。
“嗨,还别说,叫顺嘴了,老子竟然能从这两个字中品出一丝不同的意味,莫名有种小时候和邻居家孩子打架,放狠话时说要打的对方喊自己爹的感觉,莫名带感!”
有人如是道。
于是临出发前,时砚一言难尽的发现,他这个武林盟主已经成了过去式,不知不觉中,他获得了成为全武林爸爸的成就。
就,挺突然的。
更加让他猝不及防的,是他带着小饿出去散步,在路上见到小孩子打架,他们放狠话的方式已经不会局限于以往的那种:“你给我等着,我要回去告诉我师父师兄!”
而是成了这种:“我要打的你叫爸爸!”
就,心情很复杂。
在这种复杂之中,时砚终于整理好了手底下的势力,准备朝着京城的方向出发,他还对杭云散道:“最近京中传来的消息很是不同寻常,有些古怪,咱们一路上低调点儿,别被人盯上。”
杭云散拍着胸口表示:“爸爸您放心吧,这一脚迈出去,从此咱们就不是单纯的江湖人了,您不知道,能参与到朝堂角逐之中,不知道多少人私下里觉得兴奋呢!只恨不得他们没能亲自参与其中!”
时砚扯了扯嘴角,对这话不予置评。
不可能所有人都赞同他的举动,相当大一部分人觉得江湖就要有江湖的样子,和朝堂分开,各自安稳才是最好的选择,这属于保险派。
类似于杭云散这样,恨不得哪里都能插一脚,壮大江湖的势力,壮大自己手中权势的,便是激进派。
还有最后一件事需要时砚过问:“宗持剑那里安排的怎样了?”
“按照您的吩咐,在宗先生的墓前又搭建了一座小茅屋,让宗持剑夫妻住进去,和丁夫人比邻而居,好好给宗先生守灵。
至于他们二人的儿子宗时隐,让人提前送到京城那边,和他姐姐宗时香相依为命去了。”
时砚就是想看看这一家人面对这种情况,到底是会守望相助,还是窝里斗,互相攻讦。
“多安排些守卫,确保那边的安全。”
杭云散保证:“上百人轮流值守,配备了最新大炮,除非几十个一流高手齐上阵,否则没人能攻打上去。”
若是能出动那种级别的高手营救三人,这边也没必要放士兵去守,完全是送人头。
一切准备就绪,时砚便带着人出发。
按照京中探子送来的消息,时砚推测老皇帝至少还能活一年,一年之内,虽然生不如死,但好死不如赖活着。
他要赶在老皇帝咽气前,做点儿什么才成。等老皇帝一死,京中大乱,不方便操作。
况且,杭云散有句话说的非常对:“老皇帝也就是一时没腾出手来找你麻烦,等过了这阵儿,怕是会疯狂反扑,想将你这个给他献药的家伙抓起来千刀万剐!
到时候江湖上不知道会冒出来多少朝廷的士兵呢,咱们还是去京城躲一躲为好,灯下黑,说不定有效果。”
老皇帝怕是早就明白时砚给他的药方和秘籍有问题,心里恨时砚恨得要死。
但时砚去京城可不是去搞灯下黑,躲避老皇帝追杀的,而是想在老皇帝动手前,将这件事掐灭在萌芽。
毕竟武林盟是他的武林盟,他自己能嫌弃,别人不能,他自己能上脚踹,别人不行!
就是这么护短!
已经是这么多人爸爸的时砚,感觉自己肩头的担子沉甸甸的。
一行人行至半路,夜间住进客栈的时候,时砚突然收到探子送来的消息,整个人都清醒了:“老皇帝驾崩了!”
这里面一定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将很多计划全都打乱了。
探子拼死送出来的消息:“京城全城戒严,没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的人只匆匆打听到有人昨天下午突然进宫,然后便传来老皇帝驾崩的消息,其余的什么都不清楚。”
时砚坐在椅子上,面色第一次这般严肃,左手食指一下一下的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