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在第一时间,就有人提议,要将柳树胡同,包括十里铺在内的区域全面封锁起来,政府和各大警察署已经准备行动。
全部被闻父一力阻拦,这时才有小道消息在圈子里传开,闻家的大少爷和温家的大公子正在十里铺给病人看诊。
消息真真假假,外人也不敢进十里铺求证,闻家又一副不理睬谣言的样子,让人一时摸不清真假。
闻父闻母二人连着两晚没睡,熬的眼睛通红,神情憔悴,要不是每隔两小时,十里铺就有报平安的消息传来,两人大概要亲自冲进去将两个孩子带回家了。
闻母疲惫的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休息:“阿砚一个男孩子,将来要继承家业,有担当也不是坏事,但时薇一个姑娘家家,性子这么野,要是被人知道,将来亲事都不好找。
这次回来,说什么都要好好管一管,你和阿砚别再撺掇她练木仓了,管教女儿的事有我这做母亲的做主,你们父子都别插手,我定要好好磨一磨她的性子。
你听听外面的传言,幸好他们不知道时薇也偷跑出去了,要是知道的话,还不知道能编排出什么难听的话。
要不是有你在前边儿挡着,这几个孩子也不知道还要闹出多大的事情!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闻父也躺在沙发上休息,闻言不以为然:“我闻道远的孩子,不管是闺女还是儿子,都是好样的!闻家的小公主,哪儿轮得着别人挑三拣四?我闺女能看上谁家小子,那是别人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偷着乐吧!”
闻父想了下,在夫人不满的眼神中,慢悠悠转移注意力:“这次宋家也暗中出了不少力,否则单凭我们闻家,怕是还有的周旋,我怀疑宋家那小子也掺和进去了。
希望人没事吧,否则……”
事实上,这次的事情结束的比外界预料的要快很多,就是宋克己和竹容这两个已经做好了至少坚持半个月的人,也没想到只用了短短三天,几百号病人就恢复了八成,病情被控制的出乎人预料的好。
一批批病人被有组织的送回柳树胡同,一早上功夫,时砚和温时临两人挨个儿给剩下的病人检查身体。
确认无碍的,开方子抓药嘱咐几句记得复诊,周而复始,重复相同的动作,忙的脚不沾地。
被通知可以回家的病人千恩万谢,欢欢喜喜。
有提前知道消息的家人在胡同口踮着脚等待,果真瞧见亲人气色转好,走路带风,高兴的互相抱头痛哭。
本以为必定要失去的亲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失而复得的喜悦,无法用言语表达,只能感激的冲小诊所方向磕两个头,暗暗记下这个恩情。
竹容和宋克己那些看着凶神恶煞,前些天还拿木仓指着病人的脑袋逼他们做事的手下,这几天也没少帮着做事,临了,得了不少人真心实意的感谢。
许多人去而复返,从家中拿回两尺布,一双鞋,一把干菜,两双鞋垫,什么话不说,见了这些人就往怀里塞,塞完就跑,不给人说话的机会。
一群警察署的狗腿子和帮派小混混,往日在街上鬼见愁的家伙,完全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待遇,木呆呆地不知作何反应,面面相觑后,忍不住都笑了。
被人送东西最多的还要属时砚几人,病人家属们直接将谢礼放在小诊所门口就跑。
不一会儿功夫,最后一批病人还没回家呢,前头回家的病人家属就用小礼物将小诊所门口堆的高高的,要不是有人特意处理,小诊所大门都要被谢礼堵上,影响出入了。
见此清醒,众人心思各异。
不到中午,小诊所只剩下零星几个病情严重,暂时不能离开的病人,街道上的炭火垃圾全部被清扫一空。前天夜里,数百病人沿街取暖的场景仿似幻境一般,让人恍然生出不真实之感。
消息传播的非常快。
中午一过,十里铺已有商家试探性的打开店门,开门迎客。
傍晚时分,整个十里铺已然恢复往日的喧嚣。
街道上人来人往,出门讨生活的,逛街买菜散心打探消息的,瞬间让街道恢复到三天前的热闹。
像是没任何变化。
要说唯一的改变,大概就是那间往日无人问津的小诊所,突然在整个十里铺,或者说,在整个海城声名大噪。
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往来的街坊邻居路过此地,有事没事打声招呼,顺便将菜篮子里刚买的大白菜送给两位大夫一颗。
形势可谓一片大好,此次病情抢救工作大获全胜。
送走了宋克己和竹容,诊所只有三个躺在病床上的病人由刘阿婆照料,天色渐黯,三人愣是待在诊所,屁股都不挪一下,即使手底下都没什么活儿,心里无聊的数绵羊。
刘阿婆擦完了桌子窗户,又认真拖了地,不解的指着门口两辆不同样式的小轿车道:“闻大夫,温医生,那边的人已经等了你们两个小时,天色不早了,你们不打算回家吗?”
刘阿婆是真搞不明白这几个年轻人的想法,按理说,做了这般了不起的事情,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道儿,尘埃落定,第一时间想的难道不是回家吗?
三人一听,心里一噎。
面面相觑。
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