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二公主和程立雪惊了,就是时砚也惊呆了。
程长青见到众人的表情,捂住脸低低的笑起来,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变成了哽咽。
“看来你们都知道了?这果然是事实,不是我猜错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程长青这兔崽子是在诈几人呢。
二公主做贼心虚,用余光看看程立雪的脸色,急急上前扯着儿子的衣领,凶狠道:“你听了谁的挑拨离间?
这一定是哪个想嫁给你爹的女人故意来你面前诋毁娘的!她的目的非常简单,就是让你怀疑娘,同时和你爹离心,提前铲除你这个程家的嫡子,简直好狠毒的心思!
你要是信了这话,不是蠢就是毒,我刘念娇可生不出你这么蠢的儿子!”
时砚不得不为这女人的小聪明拍掌叫好,这时候还能祸水东引,将一切栽到舅舅身上。
果然这女人转头就一脸狰狞对程立雪道:“好你个程立雪,你们程家若是看不惯我,顺带看不惯长青,直说便是,我堂堂公主,还养活不起一个儿子吗?
偏你们家就是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来侮辱我的?”
程立雪直接鸟都不鸟,视线十分威严的盯着蹲在地上埋头啜泣的程长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程长青心里对程立雪这个爹又敬又怕,加上自己知道的真相,愧疚难当,心下简直五味杂陈。
索性直接坐在地上,对惊呆的三人道:“今天下午,我正在屋子里打坐,住持突然急急忙忙的找过来,说是听闻我生病了,要为我诊治一番。
诊治就诊治吧,非要我脱掉衣服给我背部针灸,我心下就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对,暗中留心观察。
这一观察,就发现住持总是盯着我腰侧的胎记瞧,还对着我的胎记问东问西的,我心下觉得住持今日格外奇怪,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在他没反应过来前,问了他一句——您这么好奇,是不是身上也有同样的胎记啊?
他一时没防备,直言点头承认了,我心下觉得更加奇怪了,想都没想,直接起身,将之按在地上,脱了他的衣服,在他左侧腰间见到了与我身上一模一样的胎记!”
程长青越说越伤心:“我一开始是没想到这方面的,住持说都是巧合,他就是觉得与我有缘分,两人都有这样一个胎记,好奇之下,才会多问了几句,让我不必放在心上。
本来我是没放在心上的,但娘你总在我面前提这件事,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呜,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程长青越说脑子越清醒:“怪不得您总是觉得程家不会对我尽心尽力,怪不得急不可耐的想给我找个靠山,怪不得相看了那么多人家您都不满意,一心想找个能压住程家一头的。原来一切都源于您心虚,您心里有鬼,何其可笑!”
时砚给舅舅眼神:住持怎么这么废?能被表哥给压制住,简直不可思议!
程立雪朝时砚翻个白眼儿:你表哥打小跟着我习武,只不过看上去废了些,功夫底子不差,制服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住持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时砚头疼:那现在怎么办?
程立雪耸肩:看你表哥的意思吧!
程长青能有什么意思?
之前被两个女人折磨的心力憔悴,疲惫不堪,没有丝毫心思去做其他事。到了山上症状才稍微缓解了些,认为找到了心灵的救赎,一心跟着时砚出家。
现在让他去娶周玉珑?
只要一想那个女人他就头痛。
不是意识形态上的头痛,是货真价实,已经开始疼了,疼的他想躺在地上打滚儿的那种。
下山是不可能下山的。
程长青看起来也是自己有主见的,谁都不理,直接找人将时砚隔壁的院子收拾出来,用了短短半个时辰功夫,就搬了进去,大门哐当一关,隔绝了二公主极其幽怨的视线。
不一会儿,时砚就听见从里面传来的啜泣声。
二公主浑浑噩噩的离开,看样子不像是回家。
时砚低声道:“应该去找住持商量对策去了!”
程立雪冷哼一声:“在明光心里,长青和周玉珑都是他的孩子,除非是昏了头了才能答应她荒唐的要求。
不可能让她如愿的。”
时砚叹口气,抬头看看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摸摸肚子,从上午吃了东西出去,一直到现在,连水都没喝一口呢,现在人都走了,精神松懈下来,才感觉这小胳膊小腿儿,早就手软脚软,挪不动步了。
肚子这时候很适时的响了一声。
又一声。
像是会传染似的,两人肚子同时咕噜噜响起来,动静尤其大,两人面面相觑间,从门口传来一道不太清晰的声音,咕噜噜,咕噜噜,和两人状态一般无二。
程立雪拍拍时砚脑门儿:“去开门,舅舅去厨房将饭菜热一热。”
几人每天的饭食有人专门送来,本来住的偏僻,送来时已经不太热了,放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想来已经凉透了。
时砚打开门时,程长青可怜兮兮的站在门外,眼睛鼻子通红,听到开门声,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快速抬头看了一眼,见是时砚,长长的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