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两天拿着手机是在背这些吗?”陆星摇问。
“嗯, 拍下来,有空背。”他幽幽道:“不然这些鬼东西哪有背的那么快。”
有几篇他在背的时候舌头都差点捋不直。
像极了讨夸的小孩。
陆星摇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趁他不注意,她迅速从他身上起来, 恶狠狠地警告道:“你再乱来试试?”
景延搂了个空,他有些委屈:“算是奖励?就算是生产队的驴你不也得时不时喂饱点儿人家才会更加卖力地干活,对不对?”
“你可闭嘴吧。”她弹了下他脑门:“你是不是忘了, 那我再给你重复一遍, 我到了高考结束才会考虑个人情感问题。男女授受不亲, 你给我注意点儿距离。”
景延叹口气,微有些蔫儿。
哪能不记得?她这话在他心里不知道滚过多少遍了, 还被他置顶在心头整天愁着这个。
陆星摇把人赶出去, “接下来可以背文综了。”
景延不可置信道:“我刚背完——”
“那就休息一天, 明天继续。”
“生产队的驴也没这么勤快。”
陆星摇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你又不是驴, 我看你这不是还有心思想别的事吗。”
景延很无辜:“我刚想了个开头就被你扼杀了。”
陆星摇没忍住勾起嘴角。
她把门一关,“回去睡觉。”
景延觉得喉咙有点涩。
狠狠心心陆星摇。
-
作为高二的学生,寒假并不算长, 过完春节, 假期就像是按了加速器,更是一眨眼就过去了。
开学第一天, 青藤班坐稳了三大班倒一的位置,一半的人都在补作业。
柯明文的手快到了要飞起,连付以听也在补着数学考卷。
景延和陆星摇一起出现,他手里拿着牛奶, 哄着她喝完。
一路上过来, 陆星摇勉勉强强喝了半杯。
柯明文听见有人来, 匆忙抬头看了一眼, 看到是景延,赶紧招呼道:“延哥快来!等你好久了,你怎么来得这么晚?来不及抄了都!快快——”
景延不屑道:“你以为我是你?”他把书包搁下,拉开拉链,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他写完的各项作业,“喏,写完了。”
柯明文:“?”
柯明文:“!”
他一脸懵逼地重复:“写完了?!”
“嗯。”
某人的尾巴就差翘上天了。
他现在怎么说也是奔着当陆星摇男朋友的目标去的,当然得提高对自己的要求。
柯明文掐了自己一把:“我是不是在做梦?”
付以听终于抄完数学卷子,白了他一眼:“这要是你的梦,老娘抄到手都断了,回头梦醒了是不是还得再抄一遍?那你赔。”
柯明文:“……好的不是在做梦。可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景延多少年没写过作业的人了?
他的假期好歹也是写过点儿有答案的作业的,可这位爷不管有没有答案都懒得动笔。
就算转性也不带这么突然的吧?
“拜托,你个年段倒数的质疑年段三十?”抄完卷子的付以听格外悠闲,撑着下巴看他抄,“这怎么也是我们摇摇的亲传弟子,不意外,一点都不意外。”
柯明文一脸便秘的样子,“……行吧。”
就只剩他一个在这苦逼了呗。
他没时间再去质疑好奇,苦着个脸,恨不得多生出几只手才好。
看着某人得意的样子,尤其是在听到付以听说“不愧是摇摇的亲传弟子”,她明显感觉他的得意劲儿更盛。
实在是,幼稚。
陆星摇揉揉脸,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再喝一口?”
他凑过来头,手把牛奶举到她跟前。
“不喝。”
她有些任性地拒绝,毫无顾虑的那种。
面对沈明诗,她可能还会不好意思地接过喝完。
唔,她这是怎么了?是被这家伙传染了厚脸皮吗?
高二的下学期离高三只有一步之遥,学校紧张,家长紧张,到处都开始营造紧张的氛围。
六月,高考结束。
高二年段放假了两天,再次回来,显而易见的可以看出每个人的状态都有些不对劲。
以前高三的震着,他们就是这学校里倒数第二大的,现在高三的一走,他们忽然就成了——最老的?而且以前总感觉高考离他们还有很远,但现在不一样了啊,高考这就轮到他们了。
心跳一下子就快了。
整个年段的笑声都消失了很多。
这些孩子,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甚至成熟了……?
又过了一个月,暑气最盛的时候,云十一中终于放了暑假,但高三年段的作业是以往作业的三四倍有余。
这一次柯明文没有再在开学补作业——呵呵,这些作业,别说开学一早上了,就算是三天三夜他也写不完。开学前半个月他就找陆星摇和景延借作业抄了。
高三一开学,他们也正式成为一名苦逼的高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