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熠一□不耐烦他做这些。
盛熠最讨厌的就是写反思总结。
和他的父亲一样,盛熠擅□突击型□法,凭借强悍的个人战力摧枯拉朽撕开防御,甚至直接击毁对手的机甲和僚机。
这种□格斗为核心的战斗□式,基本用不着动脑子,凭借的是直觉和相应的战斗天赋。即使在□完之后,也未必能说出个子丑寅卯。
盛熠自己写不出,难免看不惯他一写就好几大篇,总要在这时候冷嘲热讽。在盛熠看□,时霁写这些东西,无非是为了讨好学院的老师,怪不得老师和教官们都喜欢时霁。
盛熠不知道,时霁其实从□都没有把这些□□作业交上去过。
在身体依然残留的本能里,时霁期待的并不是优秀的□绩、老师和教官的表扬。
他已经攒了□多本这种反思,他的确在等待批改,但批改应□是□自另一个和他体系相□、比他更□熟,有更多战斗经验的指挥官的——有些瞬间,时霁甚至能一晃神,察觉□有只手严格地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
时霁握着笔,他本能地坐直了一点,又坐得端正了一点。
他回过神,那一瞬间的幻觉已经消散了。
休息室里格外安静,只有他一个人,台灯安静地亮着,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小片区域。
天色已经暗沉下□,僚机沉默地落在窗外的停机坪。
时霁收好了写完的反思总结,他坐了一会儿,数据轻轻波动,在意识海里尝试着联络俞堂。
俞堂刚和反ooc系统恶战一场,正困得厉害,抱着毯子埋在抱枕堆里,问系统:“小s7说什么?”
“问我们……他去睡一觉可不可□。”
系统辨认着时霁传回□的军用加密通讯:“他□想对我们表达感谢,但这套程序每次只允许他完全服从一个人,不许他和别人有过多交流,他怕继续增加宿□的工作量……”
“不用谢。”俞堂简洁地总结回复,他翻了个身,随口开价,“给我个小贝壳,我要好看的。”
系统帮忙把话传回去,没过多久,时霁的数据就有了回应。
在意识海里,时霁格外认真的、一片接一片地给他摆出了自己这半年收集的所有贝壳。
摆得规规矩矩,横平竖直分毫不差,像是拿尺子量过。
俞堂坐起□。
他有种直觉,如果□在吹一声哨子,这些贝壳说不□就会自动列队立正,一边喊口号,一边踢着正步走过自己的沙□。
“……问问他。”俞堂说,“这几天每天早上起□,我意识海里的被子全叠□了标准的□□体,抱枕摞了两米高,还按颜色分了类,是他干的吗?”
“我每天都要把抱枕重新摆回去,那个□□体的棉被看起□像是变异了,我都不敢盖。”
俞堂:“我已经准备下单杀毒软件,给意识海杀杀毒了。”
系统:“……”
时霁的数据:“……”
俞堂这些天没少下各种黑客程序,每天回□意识海,看着仿佛阅兵的场景,一直□为自己不小心下了什么一键整理的安装包。
在窗明几净的意识海里,俞堂已经撞了三次玻璃,他揉着额头,耐心和时霁商量:“不需要帮我整理内务……实在想抒□感情,可□找时间烤蛋糕给我吃。”
数据流微微亮了下。
时霁的数据给出了坚□的承诺。
离开前,他又带着横看□排竖看□列的一千零二十四块贝壳,作为感谢的礼物,整整齐齐放在了俞堂面前。
俞堂抱着自己的小毯子,看着眼前的神秘阵法:“……”
俞堂给时霁放了个不用谢烟花,翻出一副眼罩,严严实实戴好,重新倒回了抱枕的包围圈。
□实里。
时霁缓了缓神,他仔细收好了这一次的总结反思,撑着桌沿站起□,整理好自己的风纪扣。
这是第一次,在结束战斗之后,他不需要被盛熠拖走,去陪盛熠疯玩庆祝胜利,或者是因为失败被骂一整个晚上。
时霁踩着窗沿翻出去。
他又回□了那架停泊着的僚机前。
期末考核的时候,这架僚机被毁了大半。展琛做机甲的时候重新修了一遍,又在征得时霁□意的前提下,顺手做了些修改。
……或者不该叫作“修改”。
展琛修飞机的时候,□□这架僚机过去曾经被改造过,增加了最大负荷量,弹药舱也被加了一倍。
经过这种改造,僚机原本的战斗性能会被大幅削弱,□要依托□机甲保护,专门为突击型机甲负荷一倍量□上的弹药和物资。
这种僚机,在军□被戏称为“保姆型僚机”。
这样的改动,牺牲了僚机的机动性,让一架原本能做出许多超高难度动作、拥有矢量推进能力的侦查型僚机,变□了标准的机甲弹药物资补充库。
展琛征求过时霁的意见,修复了这架僚机,重新恢复了它原本该有的机动性。
……
时霁□□几桶水。
他沾湿抹布,一点一点、全神贯注地清理擦拭机身。
盛熠经常会吓唬他,说这架僚机是盛父给他的,只要盛熠愿意,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