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说了,这是自愿的。反正我们大谷庄的人全买了,你们买不买自己拿主意。问阿青有什么用?大鹏的生意好不好,她又不能作主。”文叔最后说。
嗯,这话忒对了,崔老、梅姨看着村长,目露赞赏。
山好水好,邻居好,住得舒心。若邻居不善,山水再好也非宜居之地。大谷庄的人还行,不枉儿媳妇掏心挖肺地对大家。
可是,隔壁几个村的村长听了文叔这番话,面有难色。
最后,由陈家村的村长硬着头皮出面,放出话来:
“要不这样,阿青,眼下,除了大鹏,你是年轻人里最有出息的一个。我们这些乡下人不懂什么投资的窍妙,不如你给我们分析分析,看看可不可信。
如果可信,我们今晚就回去鼓励大家买。”
“各位叔伯,”罗青羽无奈至极,“这个问题,我应该怎么回答?说不可信,万一人家赚钱了,我岂不得挨骂?若说可信,万一亏了,那是不是找我赔啊?”
“不是不是,”几位村长忙摆手,“我们就想心里有个底。”
“怎样叫有底?稳赚吗?谁敢说投资一定赚?我不敢作这个担保。”罗青羽态度坚决,“谷展鹏是我们村的人,他亏了,我们认;他赚了,我们跟着沾光。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亏不起的人就别买,省得坐立不安。这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总得舍一样的。”
“阿青说得对,”这时,梅姨忍不住插话了,笑吟吟的,“大家一个村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哎,你们村好像也有能人吧?回去找他们商量商量呗。
实在没信心就不要买了,把钱存在银行最保障。”
她这不是讽刺,是实话。
如果不懂得投资,又不懂做生意,把钱放在银行存起来也算一种投资。既想赚钱,又怕亏本,想找富豪担保自己稳赚不赔,这可能吗?
公公崔老也笑呵呵地开口了,语气诚恳:
“说到投资啊,不管投资什么,风险都不小。这些年,全国各地被骗掉辛苦钱的农民不知凡几,难怪你们担心。不如你们回去让儿女们多了解一下,投资要谨慎啊。”
“唉,儿女们读书少,不成器,哪知道这么多?”有人愁眉苦脸地,“就因为信不过他们,我们才来找阿青。”
“哦?为什么你们会觉得阿青懂这个?”梅姨十分好奇,“她去年因为投资失败亏了钱,差点没钱给谷彩霞她们几个。你们居然敢来问她,胆子够肥的。”
“……”哈,罗青羽哭笑不得地望向婆婆,一本正经道,“妈,家丑不可外扬。”
婆婆调皮,把她去年耍的小把戏拿到今年用。
“什么家丑,”梅姨接过她扔来的梗,道,“投资这事本来就有亏有赚,哪能百分百赚钱的?你亏了就是亏了,吸取教训就好,有什么不能说的?”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又不甘心离开。
“对了,陈家村好像出了一位很能干的年轻人,”公公崔老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叫那个陈凯……”
“开,开罗。”梅姨纠正老伴。
“哎,对,就是他,你们应该找他商量商量。”崔老笑道。
据说,这位年轻人挺出息的,崔堂姑以前不止一次在他耳边提起。当然,每次提起对方的时候,总不忘拿他跟阿青比一比能耐和品行。
有些偏见,根深蒂固,再多的语言也无法扭转她对某个人的印象。
幸亏,儿子另外给她找了一个好去处,使她心甘情愿主动请调。自从离开大谷庄,崔堂姑又恢复昔日的干练,除了工作,不理俗务。
“问过了,他只会拍视频,哪懂这个?”陈家村的村长叹道,“他又怕我们吃亏,便建议来问问阿青。阿青在外边见多识广,和大鹏又有交情……”
万一亏了,有她出面跟大鹏商量商量,估计能减少大家的损失。
村里犹豫不决的那些人家,要的就是这个底气。不是让阿青赔钱,哪有脸让她赔?
“哦,”崔家三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说白了,还是想让阿青做担保,确保大家稳赚。现在说不用她赔,将来若亏了,家里的真金白银飞了,村民一秒变刁民,她不死也脱层皮。
“他一个做生意的大男人尚且不懂,你们让她一个妇道人家分析什么?真是胡闹。”崔老脸上的笑意淡了,神色略严肃,“回去吧,找儿女们商量商量。
自己家的钱,自己人作主。”
在村人面前,还是男人说话更有权威。见崔老把话说[澳大网 .aodaxs.top]到这份上,即便他的态度不愠不火,众人不敢再磨叽,怏怏地离开了。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回去的路上难免有怨言。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说,有钱人家的门槛高,攀不上,想讨个主意都这么难。不像顾家,顾一帆若在家,铁定有商有量,还有糕点热茶奉上。
阿青家只倒了开水,没有茶,没有茶点,且待客态度冷淡。
都是土豪,区别挺大的。
“啧,这也能挑毛病?你们村那陈开罗的门连进都不让进。”文叔没好气道,“我看他这人不安好心,他成天走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