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伯年的到来,使年轻人们一阵惊喜,尤其是温远修那些老外朋友一个个死盯着他看,试图看穿这位闻名遐迩的人物的成就和人品是否被夸大了。
温远修的反应最正常,含笑上前招呼着:
“农哥,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农伯年亲切地拍拍他的肩膀,“小青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这儿没人是她对手,能添什么麻烦?”温远修调侃罗姑娘一把。
“那倒是。”农伯年含笑地瞥她一眼,“她耍赖的功夫无人能及。”
打牌打不过就干架,道理说不通就开骂,听题听不懂就装死。三个方法行不通,就撂挑子走人,这是她小时候惯用的伎俩。
“哎,当着我的面,能不能说句好听的?”罗青羽对他俩拿她小时候的行径来说事,感到无语。
哈哈,两位男士不再损她。
接着,罗青羽把朱家人介绍一遍,而温远修把在场的朋友们介绍给农伯年认识,然后是李家人。
随着他的出现,李家二老的态度出现360度的变化。
先敬罗衣后敬人是不可能的,除了农家养子的身份,光凭他是崔家的亲子便可让李氏夫妇共折腰。何况他还是年轻一代的杰出人物,成绩斐然,怎敢小看?
在罗青羽的面前,尚能摆摆长辈架子。
在他面前,即便言笑晏晏,谈吐温和,李氏夫妇也是唯唯诺诺,拘谨有礼的。仿佛在跟闺女的上级聊天,既想讨好又怕过于明显有**份,浑身不自在。
不仅他俩,李家那位儿媳妇艳红只敢一脸倾慕乖巧地坐在一旁,安静如鸡,轻易不敢插话。
和在罗青羽面前完全不同,在她面前,对方那一副“讨债不还就砍人”的臭脸历历在目;如今在农伯年面前,活脱脱的小迷妹一枚啊。
真能装,个个都一样,看得罗青羽厌腻不已,一脸无语地望向外边的黑暗。
别误会,她不生气,不憋屈。
先敬罗衣后敬人的现象,多半出现于服务行业或者一些土豪的身上。李家见过不少衣着简朴的达官贵人,知道华丽的衣裳不算什么,关键是一个人的出身。
若农伯年只是农家子,不管亲子养子,在他们眼里,都仅是一身铜臭的商人。
表面会敬着,背地里是非不断。
权贵权贵,有权势才能突显一个人的可贵。
所以,甭说罗青羽只是农氏一名没有实权的养女,就算是农家的亲血脉,手中无权,依旧没人把她当回事。
顶多羡慕她衣食无忧,命好,成了有钱人的义女而已。
当然,她不生气,不意味着她认同李家人对自己的看法。人家的三观就那样,她要硬扳过来让他们附和自己的三观还是咋滴?
对方看不起她小门小户的出身,她还瞧不起人家趋炎附势的态度咧,一副权贵狗腿子的样儿,有啥骄傲的?
可那是人家的生活环境和人生态度,她能咋滴?
要不是因为温远修,像李家人这样的,她一般视而不见;同样的,要不是因为李璇,李家人不会多看她一眼,更别说邀她聊天了。
一方是为了亲人,一方是为了朋友,大家都不容易,凑合着应付吧。
人生在世,真的无法永远自在畅快。
若前半生畅快了,后半生总有难堪不畅快的时候,这叫先甜后苦。人的际遇,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酸甜苦辣皆要尝一尝的,谁都逃不过命运的制裁。
……
看到农伯年和李家人气氛和谐,有说有笑,在场唯一忧心忡忡的朱家三口总算松了一口气。
“我真心怕你们闹起来,还好,总算不负曼琳所托,我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陪爸妈和孩子度假了。”坐在罗青羽旁边的朱迪,低声调侃着。
罗青羽无语地瞅她一眼,缓声道:
“难为你了,庸人自扰。”
她是那种不分场合大肆吵闹的人吗?如果是,那肯定是对方做得太过分,让她忍无可忍导致的。
到时,错不在她,朱家何罪之有啊?
当然,这一切只是假设。自从年哥来了之后,场内气氛和谐融洽,时间眨眼就过去了。不久,两人向温远修夫妇和李家人告辞。
他刚到,必然累了,李家人不好挽留,送他们和朱家人走出门口。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手牵着手的背影,李母用手肘悄悄撞一下丈夫,意有所指道:
“看,他俩多配啊!结婚一年多了,还这么恩爱,可见找对人是多么重要。”
“嗯。”李父笑着点点头,表示同意老伴的话。
温远修:“……”
虽然他已经放下,这话听起来还挺扎心的。
“……哈哈,爸,妈,很晚了,你们该休息了。”李璇心累,一边推着父母,一边招呼温远修和他的朋友,“你们继续玩,我有个电话要回复,待会儿再出来。”
于是,大家各行其是,该咋滴咋滴。
而在父母的房里,李璇几乎是声泪俱下地恳求家人以后别再闹笑话了:
“……她以前在帝都怕过谁?给过谁脸面了?还不是看在我和远修的份上才来的?我本来和她站在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