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公公着急,水至清则无鱼,试问当今哪个当官的能做到绝对清廉?没有,尤其像钱家这等急功近利之人,好不容易攀了一官半职,肯定犯过错误。
以往没什么的,身在染缸的不止他们一家,官官相护,风险不大。偏偏如今查得极严,多少女人在网上炫富坑爹坑夫坑全家?
姓罗的全家就一贫下中农,赚的钱撑死也不够钱家在帝都一栋别墅贵,显摆几件首饰算个屁!钱家树大招风,每一块铜板都跟吊着一根头发丝似的,悬乎。
平时低调,过得平安喜乐,偏偏三房出了一个天天做梦要当戏子的小丫头。钱家的钱还不够她挥霍显摆吗?当戏子有什么好?难道指望将来嫁得更高?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人前嗲声嗲气,像只乖巧伶俐的小兔子。一转身就把自己当女王了,嫌东嫌西,旁人稍有怠慢便是“炒鱿鱼”警告。
说不定,钱家将来就是被她给坑了。
南露眼底浮出一丝冷笑,无所谓,离钱家垮台还有十几二十年?忘了,像钱家这种小门小户,那时候的自己从未留意过。即便消失,亦掀不起半点波澜。
这辈子嫁给他是不得已,除了他,她身边没一个像样的追求者。她看上的人家看不上她,只把她当成神婆供着,有事便近前问候一下,没事便敬而远之。
她年龄大了,再熬下去必成高龄产妇。
她那聪明的儿子,不能被自己给蝴蝶没了。为了给自己娘俩寻一个庇护所,钱家是她唯一的选择。希望孩子还是上辈子那个,等他熬到成年立马搬走。
以儿子的聪明才干,没有崔聿修,娘俩照样过得逍遥自在。
如果崔聿修也在,正好让他看看自己的妻子正躺在别人床上,自己的儿子现在喊别人作爹。
呵呵,不知他作何感想……
等送走三叔夫妇,钱父在书房和几位兄弟通话,商量对策。不是要对付罗家,而是修剪自家的羽毛,保证事事中规中矩,别让外人抓到把柄。
“你好像不意外三叔家惹的麻烦,是早有预料,还是你根本不当回事?”钱坤跟着南露回自己那边屋的小客厅,浅笑,“别忘了你是钱家妇,咱们一荣俱荣。”
若预知到什么最好老实说,否则他死了,她也要垫背。
南露态度平静,给自己倒一杯青木茶闻闻味道,双脚缩上沙发,慢条斯理地:“我早跟你说过,钱家默默无闻,没有太大的起落,不然我怎么会嫁给你?”
“我以为这场婚姻会让你记恨我。”钱坤浅笑,也给自己倒一杯青木茶,“既然你不爱喝,为什么要买?”
这青木茶可是好玩意,能通血管,调节人体代谢,降血糖。当然,它不是药,其作用多半是商家夸大其词。但在乌甘酒出来之前,它是最受欢迎的茶品。
可惜,乌甘酒出产量太少,钱家有钱也买不到。讨好姓罗的?别搞笑了,他跟酒厂老总的儿子是同学,更是朋友,提前两年预订才拿到两瓶孝敬父母。
结果家中长辈为了讨好一位老总,不得不把它们当成礼物送出去。
这是他内心的一根刺,越发促使他往上爬,甚至不惜代价娶回一个老女人。
“跟你爱抽烟是一回事。”人哪能没点爱好?南露放下杯子,瞅他一眼,颇为不解,“既然你知道姓罗的跟农家认识,为什么不告诉三叔他们?”
“当年你那样逼她,农家都不出手,我以为她无足轻重。”钱坤靠在沙发里,神情略疲惫,“我三叔三婶除了在穷亲戚面前摆谱,没什么脑子,说那些没用。”
就像今晚,他们知道农家的厉害,还一门心思想拿整个钱家跟对方拼。
农家财大势大,且远在香江,不仅鞭长莫及,相关部门亦不可能为几件首饰查他们。钱家不同,身在皇城中,一有风吹草动,钱家随时被人瓮中捉鳖。
目前的形势,是这样排序的:罗小妞→钱家→农家。
罗小妞对钱家来说是一只小老鼠,钱家对农家而言顶多算一只猫,农家在旁人眼里就是一只大老虎。所以,钱家犯得着为一只小老鼠得罪一只大老虎吗?
趁未闹大,赶紧把事情捂住让它自行消失才对。
“姓罗的跟农家哪个人比较亲近?”南露心头微动,蹙眉想了好久,“是个男的吧?”
钱坤目光微深,笑问:“你怀疑他是你要找的人?给我说说他的外表。”
“他相貌平平,身高一米八,不苟言笑,目光敏锐,看人的眼神总带着一股威严……”说得越多,她情不自禁地回忆更多,再也说不下去。
“听起来像一个女人在回忆她的丈夫。”钱坤含笑的目光透着冰冷,不知怎的,感觉头顶泛着绿芒。
南露显然不在意他的情绪,嘴角微牵,“或许我跟他上辈子是夫妻,所以这辈子老梦到他。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找到他,对你们钱家有百利而无一害。”
只要抱住他的大腿,加上她从中调和,钱家或许能够长盛不衰。
钱坤不语,目光凉凉地盯视她良久,见她对自己没有任何解释或表示,不由挑了挑眉,缓道:“很遗憾,他身高一米八八,脾气有点古怪,但待人温和。”
古怪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