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外姓人,在村里没地,来不来无所谓。”见又是陈家杰,谷展鹏忍住气,半开玩笑半警告,“除非你把自家的地分一半给她。”
“她不是有座山吗?山上不是不种药了吗?”陈家杰不顾陈功的阻挠,扬声道,“为集体做贡献,人人有责,她凭什么置身事外?”
谷展鹏盯着他,牙槽动了动,继续保持微笑道:
“种过药的地,你知道养多久才能恢复正常吗?另外,她家为村集体做贡献的时候,你在干嘛?当年没人质问你凭什么置身事外,因为大家都知道你还在吃.奶。”
众人哄堂大笑,接着听到砰一声巨响,明显是有人甩凳子离开了会议室。然后听到陈功向众人道歉,一边追了出去。
“好了,难得大家百忙之中抽空过来,不要为了个人事务耽误大家的时间……”
吧啦吧啦,气走了害群之马,谷展鹏开始他的演讲。
走了陈家杰,还有陈家栋或陈家某某某。大家不傻也不瞎,一致对外要分情况的。陈家杰今天明显是找碴,属于私人恩怨,他们村的人不可能跟着起哄。
更何况,没有耕地的外姓人从不参与村会议,除非村干部要求到场。
其实,罗家阿青的为人如何,大家真的不在意。
总之,得人恩果千年记,受人花戴万年香,就算罗家人在村里横着走,大家能忍则忍不会有意见。
大谷庄的悠闲生活一向招人眼红,难得有机会合作,傻子才会跟谷展鹏闹翻……
听着隔壁会议室的声音,罗青羽的手肘撑在窗边,默默关注楼下大门口的动静。
果然不久,那陈家杰气冲冲地边骂人边下台阶。她悄然伸出一只手指,对准他的后脑勺暗暗运劲,再轻轻一挑。
卟,正在下台阶的陈家杰向前一扑,摔下最后两级台阶。
紧随其后的陈功吓了一跳,急忙跑下去,“阿杰,你没事吧?!”
窗边,罗青羽已然不在,她离开谷展鹏的办公室,到一楼大堂的会客室等谷妮。阿彩姑娘心地好,见陈家杰在门口扑街吓了一跳,忙出去看个究竟(热闹)。
陈家杰这一跤摔得不轻,门牙断裂,捂着满嘴的血走了。他俩一走,阿彩姑娘窃笑着进来跟罗青羽八卦刚才的情形。
谷妮很准时,九点不到便来了。
可能工作压力大,这姑娘和谷展鹏一样的瘦了,单薄的肩膀,胸前则显得更加伟大。
甭看她瘦,到底是农村出来的姑娘,力气大得很,开起摩托车山里、桥上呼呼呼的,车速贼猛贼厉害,在山道拐弯不带喘气的。
心惊胆战了一路,约莫大半个小时,终于到达北头村。到达这个农桑之地,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
北头村的蚕丝被是纯手工制作,几乎家家户户养蚕制蚕,蚕丝被在当地不是什么稀奇物件,家家都有,结婚陪嫁都用得着。
之前兴办过很多工厂,后来渐渐关闭,只剩下最后一间厂勉强维持。为嘛?因为市面上出现大量的假货、山寨货,且价格便宜,交通便利,他们拼不过。
谷展鹏一直关注纯手工产品,自然不会错过附近村的蚕丝被。
由于他在网上的宣传与大力推介,如今那间工厂已经恢复生产,机制被的订单也络绎不绝,纯手工制作的根本忙不过来。
得知俩姑娘是谷展鹏介绍来的,当地人热情得很,带着她俩挨家挨户地参观,还到厂里参观整个过程。
负责人说,无论她俩要机制或者纯手工制作的蚕丝被,保证货真假实,优先供货。
俩姑娘看得很满意,于是谷妮订做六张,机制的,钱包扁扁,不敢打肿脸充胖子。罗青羽暂且做六张,要纯手工制作的,等成品出来试一试质量再追加。
就这样,两人在当地混了一顿午饭吃。本想再逛一逛欣赏一下异村风情,但见天空阴沉沉的,怕下雨便只好返回。
回到燕子岭就不怕了,两人兴致勃勃地扛起小竹排到荷塘采花。
“哎,阿青,鱼塘抓了好多黄鳝,你要不要?”谷妮收到信息异常的兴奋,“六月黄鳝赛人参,错过可惜喔。”
“我不要,我宁可吃人参。”罗青羽兴趣缺缺。
谷妮一撇嘴角,“你好歹学学怎么做鱼,天天吃肉你不腻吗?鱼更有营养。”
“我没不吃,我爸经常做。”
“……你这才是真正的啃老。”
“求之不得。”最好能啃一辈子。
撑着竹排,荡入层层翠绿的荷叶中,闻着缕缕清香,仔细挑选正在盛放的荷花。她不仅摘盛放的花朵,蓓蕾也不放过,还摘了一把翠绿的叶子作点缀。
一边摘一边想着今晚的菜色,嗯,一道荷叶鸡是少不了的。
两人摘得正高兴,忽闻不远的岸边传来一把男子略显愤怒的吆喝:“哎,你们俩有没有一点公德心了?擅自摘别人家的花不羞耻吗?要罚款的你们知道吗?”
唔?罗青羽和谷妮同时抬头,伸长脖子往岸边张望。当看清楚来人是谁,谷妮一脸心虚的吐吐舌头:
“糟了,是大鹏的女朋友。”
不错,岸边停着一辆车,车旁站着三女一男。罗青羽认得其中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