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上门的生意,又是认识人,而且曾家属于勋贵,家底丰厚,比起和不知底细的人合作,曾跃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下了值后,沈陵让六福回去和家里说一下,他今天在外头吃了。
“这个点真是难得能约你出来。”曾跃笑着给他斟上一盏酒,略带调侃。
沈陵把碗筷都过一遍水,他们找了个小馆子,没去什么大酒楼,没想到曾跃还挺接地气的,会带他来这种地方。
沈陵道:“家里的饭菜挺好吃的,外头的吃不惯。”
曾跃定定瞧了他两秒,接着说道:“令夫人一定很省心,我记得令夫人好似是文家千金吧。”
“是,我家中人少,再说了,白天都在当值,也就晚上回去吃饭的时候能和家人聊聊。”沈陵说道。
这小馆子热闹得很,都是酒肉之徒,沈陵闻到旁桌的菜,很是诱人,这小馆子藏在小箱子里,也不知道曾跃这个大少爷怎么找到这儿的。
曾跃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道:“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就爱钻这种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真正做的好吃的地方,也就是这种小馆子。”
看来是个老饕了!
曾跃很擅长活跃氛围,沈陵觉得他情商很高,在中枢院就是八面玲珑的人物,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中心,和他善于交谈脱不开关系,家世又好,也难怪大人们都喜欢他。
菜上来了之后,两人一边吃一边交谈。
“你这书还打算出几本?”
“策论应该是两本到三本,我对墨义策论稍有钻研,其他的便不行了,墨义应该是多一些的。”
曾跃发现和沈陵聊熟了以后,这个人还是很有意思的,有些风趣,平时在中枢院接触不多,又低调,也是在这本书才让他发现还有这样的人物。
聊到后面这本书倒不是重点,重点是曾跃还挺想结交一下沈陵这个人的。原本曾跃对沈陵的印象还挺模糊的,觉得他这人没意思。但如今他却觉得沈陵还是很值得结交的,这样的出身却能二十岁就中进士,最可贵的还是品格过人。
曾跃道:“这书,我可以先不收刻板费,等出来后,刻板费应该是能很快就回来的......”
为了结交朋友,曾跃对于这点钱还是很舍得的。
沈陵听完他说的利益分配,这明显是让利给他,但天下哪里有白吃的午饭,在商言商,沈陵道:“这样曾兄你就亏了,我过意不去,不如我们这样,直接就按分成算,以后你卖出一本书,你多少成我多少成。”
这样的图书销售模式是少见的,如今书肆除了售卖经典的图书外,只有话本是他们直接买断的,如果文人印书发行,他们自负盈亏。
沈陵提出的这个模式,完全是把书肆以及作者的利益捆绑在了一起。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也就是说作者会为了销量,尽可能写好这本书,书肆也会更加卖力地宣传。
曾跃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对这个方法陷入沉思,这书在他看来肯定是能赚钱的,可能比原本从作者那儿拿到了刻板费还要多一些。
“这个法子倒是少见,不过,这样子倒是我赚了。”
沈陵笑着说:“不,是我们双赢。”
曾跃举起酒杯,一同笑:“对,双赢!”
曾跃谈这个合作又不是真为了钱,这分成也很好说话,按着四六分,沈陵四,书肆六,书肆得承担刻板费,也是承担一定风险的,还要负责售卖,沈陵也不愿占便宜。
交给曾跃的书肆后,沈陵就轻松多了,只要考虑继续写书的事情,书肆也第一时间开始刻板。
虽说来钱还要等一段时间,相对而言已经是投入少,回报高的了。
他和曾跃建立合作后,在中枢院的交集也变多了一些,汤鸣则最是知道沈陵的交际圈,疑惑:“怎么感觉最近你和曾跃关系不错?”
沈陵也不瞒着他,总归后面都会知道的,就把自己写了本书然后正好碰到曾跃的书肆的事情和他说了。
汤鸣则大为诧异:“你写书了?我怎么不知道?”
“在你天天和别人喝酒的时候。”沈陵调侃他,他的原稿拿去刻板了,也不好给他看,简单地说了一下:“其实也算不上著作,就是这些年我一直记下的笔记,我把我的方法归纳整理,再配上同类题目,目前我写的是在针对童生试的,原稿拿去刻板了,等出来了我给你看看。”
不管出的是什么样的书,汤鸣则都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进中枢院这两个月,他忙于应酬,于学问上再无花过心思,阿陵不声不响的一本书都写好了,想想自己前些日子还笑话他像致仕了,现在想想都替自己羞愧。
当日,汤鸣则推掉了几个同年的相邀,早早回到家中,王氏措手不及,赶紧让下人准备起来,怪道:“你昨日不是说今日在外边吃吗?”
汤鸣则道:“随便准备些就行,不去了,后边都不去了。”
王氏喜:“怎么了?”
“哎,这些日子有些荒废了,阿陵不声不响地一本书都写好了,我一会儿去书房了。”
王氏自是高兴丈夫归家又知上进,丈夫多交一些沈大人这样的朋友才好。
京城开始转凉了,沈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