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陵都忘记了这屋子里的摆设都是他设计的,有违现在人的习惯。
他自己衣服少,一个衣柜就够了,他就打开自己的衣柜给她们看,“这是衣架子,把衣服这样挂起来,就不会皱了,平时若是要挑选衣服,就把柜子打开,直接拿出来就行。咱们家这衣架子可能不够,过些日子再让木匠做一些。”
文以苓起先觉得很奇怪,可当衣服一件件挂上去,按着沈陵的区分,就是按季节分,季节分完按颜色分,似乎有一种非常愉悦的感觉,以前没觉得,衣柜还能赏心悦目。
若是像现代的衣柜,下面还隔出一点来,但古代的衣服比较长,衣服一挂,基本上到衣柜底面了。
当然不是所有的衣服都挂起来,那也不够放的,像里衣什么的就可以叠起来,除此之外,还有鞋柜。
丫鬟们按照沈陵说的,分门别类把衣物都挂好,沈陵把一整个屋子都做成了衣帽间,文以苓四季的衣服都可以挂起来,最后还是受限于衣架子,没办法全部挂满。
桃月道:“夫人,这样挂起来当真比叠起来好多了,找起来方便不说,这衣服还不容易皱。听六福说,这是老爷亲想出来的,在这婚事定下来之后,就开始准备的,老爷待您可真上心。”
文以苓如今看这种衣柜也顺眼了很多,闻言也是心中一甜,望着那些衣柜,满眼都是爱意。
沈陵在家里休整了两日,就去中枢院报道了,每年中枢院都会进十来个编修,他们首先得进行一个类似于入职培训的流程,等熟悉了之后就要开始真正做事了。中枢院接触中枢大臣的机会多,如果被某个大人看中了,以后仕途也会坦荡。
有人的地方就有圈子,中枢大臣也是分派别的,尤其现在各个皇子都大了,权利斗争就愈发明显。
沈陵是不想卷入这种斗争的,可是身不由己。沈陵自然希望越少卷入越好,政治斗争少有能全身而退的,所以有时候太过出众反而不是好事情。
他已经是目前社会金字塔的顶尖了,沈陵没有野心大到去争夺权势,他还是比较顾虑家人。等了解中枢院的权力斗争后,他就有些后悔考中枢院了。
文常敬道:“你如今就别想这么多,你现在就是个小喽啰,哪里值得别人拉拢,再说了,多少人进了中枢院最后也没做出什么名堂来。”
被老师这么一说,沈陵都觉得自己太过看得起自己了,想想自己的确也不过是个小小的编修,放现代其实就是个办公室文员,的确也是无关紧要。
沈陵就放下心来,安心参加中枢院的培训。
今年进了十二个人,年纪都是二十多岁,最大的三十出头一些,好些都是家中显赫的,这样一来,沈陵好似的确没那么显眼。
等十来日的培训结束,他们就集中在一个屋子里,开始做事情了,这份工作说清闲也是很清闲的,但要是忙起来也是很忙的。
他们这儿十二个人,一甲里面,状元直接进六部做事,榜眼和探花郎都在,榜眼叫胡玮,探花郎叫曾跃,都是二十七八的样子,这个年纪就刚刚好,也很受几个大人的看中,有些事情都是指名道姓交给他们。
这样沈陵他们就清闲了,有人不满,但沈陵觉得也正常,他们刚进来,能力都还不知道,大人们肯定先入为主觉得榜眼探花能力会好一些,尤其有些需要他们润笔的,榜眼探花能高中,这文笔肯定不会差。
除了胡玮和曾跃是从六品,其他人都是正七品。俸禄也是少的可怜,难怪都说做京官只能图个清贵,还没有小地方的知县来钱多。
中午的时候,有时候是家里送饭过来,有时候大家一起出去吃,事情比较清闲的时候,还能每天看点书,这样的日子清闲又舒服,只要你野心不是太大。
汤鸣则看着他直摇头:“你这日子过得跟快要致仕了似的,你说你当初科考的时候那么用功,怎么考上了之后就这么不上进。”
起因就是沈陵晚上从来都是安安分分回家,也不怎么参加他们的应酬,像汤鸣则参加了几个聚会,已经认识了好几个六部的同僚。实在推不掉的应酬或是必要的,沈陵还是会去的,以免不合群。
总的来说,沈陵的社交圈相对比较简单,基本上都是工作中认识的,和严清辉有的一比。
“人各有志吧,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再说了科考和仕途又不一样,考科举我只要专心读书,仕途上也不是我想努力就行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目的,有人汲汲功名,有人为了财富,在我心里,排位应该是这样的,自己、家人最后才是仕途,人生这么短,我更愿意多花一些时间在自己开心的事情以及家人身上.......”
沈陵最近也听文以苓说过,汤鸣则的媳妇王氏有抱怨过汤鸣则一直应酬。本来白天当值,也只有晚上的时间陪陪家人,这点时间还去应酬了,就只有睡一觉的事情。
汤鸣则也不免想到了自己最近,好似的确没有太多的时间陪妻儿,儿子见到他都有些生疏了,在他的观念里,男人就该是如此,他家中哪个不是如此。可听沈陵这么说,内心又隐隐觉得沈陵说的有道理。
可男人内心对权势的渴望总是那么强烈,艳羡地看了一眼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