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陵在齐家如鱼得水,齐家的伙食很不错,短短半个多月,他就感觉脸上有了点肉,臂力也强了点。
他在齐家吃早中两顿,方氏实在是不好意思,经常会送点乡下拿来的新鲜菜和鸡蛋,齐夫人对沈家的感官不错,觉得是户知恩图报、有节气的人家。
午饭的时候他偶尔会碰到齐老爷,齐老爷还挺关照他,时不时会关怀一下他。
“俊哥儿最近吃饭乖多了,都不用人喂了。陵哥儿,多吃点肉才能长胖,瞧这孩子瘦的。”齐老爷看儿子拿着勺子吃得像模像样,夸赞道。
齐子俊心里美滋滋的,看了一眼陵哥儿,陵哥儿就是自己吃饭的,他也可以。
沈陵道:“谢谢老爷,我吃的。”
齐老夫人笑道:“我们俊哥儿多懂事啊,现在大了,要自己吃饭了。”
齐夫人眼里含笑,亦是高兴的。
齐子俊童言童语:“我自己吃饭,能长得快,我就能比树还高,跑得比老虎还快……”
大人们都笑着看着他叽里咕噜地讲,齐老爷逗他:“你要长多大啊?”
“俊哥儿现在四岁,小树长八年,五年俊哥儿就是十二岁……”齐子俊一直和家里头的一棵银杏树比。
齐老爷惊喜道:“哦呦,还会算术啦?知道八加四是多少了!你们教他的?”
沈陵就随便教了他一下,在他看来,这个年纪的孩子个位数加个位数还算不好已经有点晚了,没想到齐老爷反应这么大。
齐老夫人和齐夫人惊喜中面面相觑,都茫然地摇了摇头。
齐子俊欢喜地说:“爹爹爹爹,陵哥儿教我的,我还会好多好多!”
齐老爷诧异地看向旁边的沈陵:“陵哥儿?”
沈陵疑惑地看着齐老爷,似有不解:“嗯,老爷,我会算术,我教俊哥儿的。”
齐老爷怕吓着他,柔声道:“告诉老爷,你怎么教的?”
沈陵道:“八加二是十,四比二多两个,就再加上二,就是十二。老爷,我算术很好的,没有算错。”
齐老爷摸了摸他的脑袋,道:“那老爷来考考你。”
齐老爷考了他几个算术,发现两位数的加减法都难不倒他,还不死心,继续考,考道最后他还得拿算盘来,弄得齐老夫人都道:“好了好了,你没难到陵哥儿,把自己给难倒了。陵哥儿真乖,你做得很好,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
沈陵和齐子俊都在笑,齐子俊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也跟着乐呵,这个孩子有一点很好,就是心宽,大抵是像齐老爷。
齐老爷对他的算术极其感兴趣,问他是不是他爹教的,平时怎么学的,他说是自己学会的,齐老爷还有点不信。
傍晚沈全来接他的时候,齐老爷又问沈全,才不得不信。
齐老爷对他倒是升腾起几分喜爱之情,类其子侄,晚上对齐夫人道:“陵哥儿可真不似一般农家教养出来的,也不知阿全是怎么养的,不说脑袋灵光,就他这身淡定的气度,俊哥儿打小锦衣玉食,也不见得又陵哥儿这般腔调,你且看吧,此子非池中之物。”
齐老爷行商多年,撑起了齐家原本落魄的家业,算得上见人无数,多少是有些眼力见的。
正所谓刺猬的孩子光着身,黄鼠狼的孩子闻着香,齐夫人并不想承认自己的孩子比别人家的差,尤其是这般普通人家的孩子,道:“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你这般喜欢,怎么不收他做儿子,这么小能看出个魂来,陵哥儿聪慧是聪慧,你说的便夸张了,难不成还能考个状元当个探花郎?”
却不想,齐夫人如今这话,一语中的。
可如今的齐夫人只觉一茶楼掌柜的儿子,即便算术好,再出息又能出息到哪里去。也勿怪齐夫人这般想法,古代阶级固化严重,底层想往上爬,上一个台阶都是终其一生之力,走科举是正途,也是登天之路,中彩票的概率也不过如此。
齐老爷被堵得哑口无言,翻了个身道:“说不过你,我可不就这样感叹一句。”
齐家上上下下都挺喜欢这孩子,齐老爷他们是因为俊哥儿和他一道,变得聪明又乖巧,正所谓近朱者赤,沈陵就是那个“赤”,再者乖巧的孩子总是惹人喜爱的。下人们则是因为有了沈陵,他们照看小少爷的活儿轻松了不少。
他亦不战战兢兢,无寄人篱下的小心翼翼,行事坦荡大方,又有稚儿的牛犊不怕虎的胆量,对着齐老爷齐夫人和齐老夫人,也是对答如流,不落下成,齐老爷对他也是喜爱,齐老夫人和齐夫人因着他把俊哥儿往好的带,更亲近了一些,愈发觉得当初把他找来是正确的。
下人们是看人下菜碟,主人们喜欢,那他们自然也就热情。
天气炎热的时候做烧饼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中午的时候,热上加热,早上的时候生意是最好的,做都来不及,如今每天都能卖掉两三百个饼,茶叶蛋赚不了多少钱,但因为也不费劲,就也顺带卖着。
方氏没取名字,来卖的客人多了,主动叫了名字,都叫她这儿是方娘子烧饼,梅菜扣肉烧饼是一绝,基本上半数都是来吃梅菜扣肉烧饼的,时不时中午还能接一些帮工的预定,一定就是好几十张饼。梅菜已经是从家里头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