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挠了挠后脑勺,曲仲又问:“那为什么不能去医院。”
“药物对肚子里的孩子有损伤。”
中年人并没有计较曲仲的话,只是一头大汗地恳求道:“我们也是打听了好久才问到您这来的。”
女人坐在板凳上哼唧着,为了不喊痛出声,下嘴唇都已经咬得发白了。
“这种情况医院会看着办的啊。”曲仲皱眉,微微有些不悦。
来得人不少,可现在没人问过孕妇的意愿,现在全部都是用一种祈求地眼神看着他,完全没有走地打算。
店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有出言让曲仲帮忙的,也有让他不要帮忙的,万一有了个什么事故,准第一个被赖上。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儿媳妇吧,她肚子里可是我们老孙家唯一的男孙。”
看曲仲还是一脸不为所动的样子,一直揣着手站在远处的一个老太太忙不迭地就要去拉他的衣袖。
而从头到尾,她的眼神都没有看过旁边疼地死去活来的女人。
唯一的男孙?
扫视了一圈站着的几人,曲仲沉下脸,眉眼闪动了几下,走到了孕妇旁问道:“你是要手还是要孩子。”
恐怕这些人根本不仅仅是因为担心腹中的孩子,还因为这孩子应该是超生的。
孕妇疼地都有些迷糊了,听见曲仲的问话,只是下意识地求救:“医生,救救我。”
她说救她,可是左手还是护在肚子上,摆足了保护的姿态,意思不言而喻。
“你跟我进来。”
伸手搀扶起孕妇,曲仲打开后院的门,把人搀扶着走了进去。
等扶着她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坐下后,他才严肃地又问了遍:“你知道吗?我用古法给你复原,不仅疼痛难忍,而且还有可能落下残疾。”
在古代社会,中医可以帮助人骨折复原,可是其过程很是痛苦不说,后续如果长不好还会落下各种问题。
虽然他有空间里的药丸子能作弊,可曲仲还是要七分假三分真地说出来吓唬她。
一个女人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惜,谁又会爱惜她呢。
没想到,孕妇听完这话只是流着泪摆头,完好的那只手不停地抚摸着腹部:“如果没有了这个孩子,我手留下来有什么用。”
“罢了,既然你想我就治,废了别怪我。”
抿了抿嘴,曲仲有些气呼呼地放弃再劝,转身就进了店里,把她的老公喊了来。
社会在进步,可是还是有很多角落里把传宗接代当成了第一件人生大事。
可笑的是,这个孕妇显然也把自己代入进了那个角色。
明明只喊了一个人,可跟来的几人全都涌进了后院。
那个老太太嘴里还在嚷嚷着:“治不了我们再换个诊所,随便打个夹板养着就行。”
“您先出去,其他人帮我按住她。”
指了指老太太,曲仲垂着眼皮又指了指后院的小门:“否则别怪我真不治了。”
老太太嘴里还在嘟囔,可是曲仲的眼神很冷,她还是不情不愿地出了门,只站得远远的。
“你按住她。”
没有管那个远远监视着的老太太,曲仲只是冷声吩咐中年人。
等他手摸上孕妇胳膊之时,她就已经开始忍不住发抖了,显然也是害怕极了刚才曲仲吓唬她说的话。
还好,她的胳膊骨折不是粉碎性的,就连灵墨犬也在旁边帮着扫描了下。
等曲仲去库房里拿材料时,灵墨犬还把扫描的图像放了出来,确定了他的诊断。
叹了口气,曲仲也只能说,这个孕妇运气还不错。
准备好了材料之后,曲仲再一次来到后院,匆匆用酒精给自己消毒之后就开始给她复位。
这段过程没有麻醉的帮忙显然是痛苦无比的。
孕妇开始还忍耐了一会,然后也忍不住开始乱骂起了人,最后还狠狠咬了一口中年人的手臂。
“好了,回去养着吧,等能拆板的时候,孩子应该早生了。”
固定好夹板,曲仲拍了拍手,就开始赶人。
他实在是不愿意再见这家人了,刚才他本打算给孕妇敷些帮助愈合的草药。
可那个监视的老太太这下子不干了,冲上来就对已经快点头的儿子一顿臭骂。
中年人垂着脑袋,连连称是,一句话都不敢回。
最后曲仲只给她上了夹板,什么药都没有上。
“医生,你就上了个夹板,你看看要收多少钱。”
老太太显然在这个家是出头的人,一看已经完事了,就开始要上来讨价还价了。
就上了个夹板,听听这口气,就跟在地上捡了两根棍子一样简单。
心里不耐,曲仲像是赶苍蝇一样地挥手:“下次不要来找我,这次不要钱。”
手已经恢复原位的孕妇疼痛减轻了些,一听不要钱,这小心思就上来了:“那医生可以送些涂抹的膏药给我吗?”
曲仲:“……”
狠狠地眨了两下自己的眼睛,曲仲指了指门口:“你们再不走我就报警了,现在超生不知道要不要罚款。”
老太太一听,三角眼一横,眼刀子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