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门。
“哎哟!您几位可慢着些。”眼看着几人都被溅的满脚泥水,曲仲额头开始发紧。
有什么急事,这是。
“你是要去西门?”
姚光耀人还走近,就扯着嗓门说。
曲仲点点头,等着他说接下来的话。
“那我们几个老家伙一起去。”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到,许善详急迫地说。
额角一跳,曲仲不明所以地看着几个老爷子。
有他的外祖父和姚光耀老爷,另外的就是他们小团体里礼部尚书的父亲,丁语堂老爷子,还有柱国候府的老侯爷冯拓。
这四人加上没有来的老成王,是曲仲前几年最大的噩梦。
特别是五人齐齐骂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能起老茧了。
“路途颠簸,您几位还是在院子里休息可好?”
低下身段,曲仲好声好气地跟几人商量,不能在耽误时间了。
“我们去帮你掌掌眼,省得混进些意图不轨的人。”
冯老侯爷叉腰,他是几人里面唯一没有杵拐杖的人,所以看上去也是最年轻的。
“掌眼?”
扶住额头,曲仲哀嚎。
“别啰嗦了,快走。”
姚光耀才不等曲仲再说什么,自顾自的地挥舞着拐杖往前走了。
一直跟在他身边服侍的柳叔歉意地看了曲仲一眼,无奈跟上。
“走吧,老头子也是怕你吃亏。”
拍了拍曲仲的手臂,许善详叹了口气然后也跟了上去。
姚光耀这老匹夫他还不了解,嘴硬心软的家伙,说什么掌眼。
不过就是怕曲仲这么高调的动作引得那个老皇帝猜忌,现在有了他们几个老家伙在前面。
也算是给他安了个挡箭牌罢了。
可这话说出来,就是让人讨嫌。
就算无奈,曲仲也不得不跟上,不想在这些事上浪费时间。
西城门
“官老爷,您放我们进去吧,我家孩子病了。”
“我家老婆子也受凉了,眼瞅着就快不行了。”
“让我们进去吧,我们都在城门外等了两天了。”
“是啊,官老爷求你们了。”
看着这些衣衫褴褛,而且全部都是**的老百姓们,守城官眼眶也有些湿润。
他也是农家出生,当然知道这些老百姓们现在有多绝望。
可是他得到的命令是必须城内有亲属的才能进去,或者有人来接,现在有银子都进不了城。
“你们快想想,有没有远房亲戚在城里。”
守城官只能这么一遍遍的重复着,然后看着他们的眼神瞬间灰暗下去。
再然后就是绝望地退回了原地,双眼麻木地等着死亡。
新的一轮人又涌了上来,周而复始,无限循环。
渐渐的人群里真的有人扛不住倒下了,发热的老年人和孩子们不在少数。
朝廷安排的粥棚全部设立在了东城门,从城内走两个时辰就能走到,可要从城门外走,恐怕得走上一天一夜。
所以就算守城官再三劝告,也有好些人家没打算离开。
他们都是拖家带口的,或者是家里有生病的老人和孩子,若再走上一天一夜恐怕会死在半路上。
叹了口气,守城官无奈地退回紧闭的城门前,心里也是充满了怨怼。
如果朝廷能在西城门设立粥棚,就不会有现在的这种情况发生。
为什么不设立。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山民。
西城外就是连绵的大山,由于地势不平,村落极少。
倒是山上依靠打猎为生的山民不少,这些人连农这个阶级都算不上。
所以朝廷才明晃晃地这样视而不见。
踢踏,踢踏
守城官竖起耳朵,城门内传来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他心里一喜,以为朝廷终于派人来了。
可是等了半晌,城门都没打开。
他有些着急,耳朵贴在城门上,想听听里面说了些什么。
可这城门这么厚,怎么可能听得见声音。
遗憾地回头,对着双眼亮晶晶看着他的人群摇了摇头,守城官也遗憾地叹了口气。
咯吱---吱----
沉重地城门终于被拉开,城外的难民们激动地起身,纷纷看向大门处。
朝廷终于派人来了,他们终于不会饿死了。
后面躺着的人看不清前面的情况,可看人都站起来了,也知道他们这是有救了。
“妮儿,马上就有吃的了。”
许老大抱着奄奄一息的女儿,泪水夺眶而出,他们从山上下来走了七天七夜。
爹娘都发了热,没扛过去,死了。
好不容易扛到城门前,不仅进不去,连吃的都没有,孩子和媳妇又都发了热,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也开始觉得绝望了。
“是啊,我们能活下去了。”
“我们有吃的了。”
人群还开始沸腾,大家都站起身努力地朝前面望去。
直到
他们看到出门来的是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年轻人,看穿着打扮只是一个富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