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手术之前都是需要禁食的,阑尾炎手术也不例外。但是通常也会遇到像板凳这样的紧急情况,在情况比较棘手的情况下,不能再等上几个小时的禁食欺,所以会直接手术。
不过还好,之前在车上的时候,温粟粟已经问了黄春菊关于板凳的一些情况。黄春菊说了,自从板凳肚子不舒服以后,就没怎么吃过饭,实在是疼的吃不下了,尤其是今天,就只喝了一点粥,还是早上喝的,不打紧。
板凳被送进了手术室,他躺在床上,温粟粟给他打麻药的时候告诉他,让他睡一觉就好了。麻药见效之后,板凳果然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这两天他疼得都睡不着,肚子疼得他打哆嗦,还伴随着发烧,惊跳。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他的爸爸。
他爸爸不是什么起眼的人,就是个老实本分的农村人,扔进人海当中可能都捞不出来了。可是在他的眼中,他的爸爸是最了不起的人。
他爸爸是为了救人死的,遇上了塌方,救了三个人,可惜在准备去救第四个人的时候,被二次塌方永远的压在了地底下。爸爸没读过多少书,却教会他很多大道理,要学习雷锋精神,乐于助人,要对帮助过自己的人感恩,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
恍惚间,板凳好像又看到爸爸带他去放牛了,他坐在牛背上,看着他爸爸站在村南边的芦苇荡。风好大啊,把芦花吹散了,满天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落入他的眼中。他觉得他什么都看不见了,他爸爸不知道躲到芦苇荡的哪一片去了,他怎么找不到了……
他急的满头大汗,一直叫啊,喊啊。
后来爸爸又出现了,把他抱起来扛在肩上,他们父子两个就在芦苇荡里穿梭着,爸爸说:“板凳,爸带你找野鸭蛋去,找到了野鸭蛋,让你妈炒了给你吃,我们板凳过两天就过生日了,过完生日就八岁了,是男子汉了……”
他们一边走,一边唱着歌……
温粟粟手中拿着手术刀,一边动手术,一边对杨思芳讲解着。她虽说是第一次做这种手术,但是难度不大,板凳虽说耽误了一些时间,没有及时来医院,但是情况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棘手。
将阑尾切除之后,便开始缝合伤口,缝合伤口一直以来都是她的拿手活。
就在这时,板凳似乎有感应一般,嘴里叫了一声“爸爸”,接着眼角滑落一滴眼泪……
手术成功了。
温粟粟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听着板凳的那一声爸爸,心中却为之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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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外面,邓进步将车子停好之后,就马上来了卫生所。
此时板凳已经被送到了手术室,走廊上,黄春菊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头耷脑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陈月芬在她旁边陪着,宽慰着她。
“婶子,你别这个样子,其实不就是在肚子上开一刀吗?没你想的那么吓人的。你想啊,咱们女人生孩子,不也是在鬼门关走一趟吗?遇上一些自己生不下来的,还不是得去医院,从肚子上开一刀把孩子拿出来?生那么多孩子都没事,板凳能有啥事啊?再说了,你还不知道我那个妹子,她可是很厉害的,她说没事就没事,你别自己吓自己了。”
黄春菊听着陈月芬的劝,虽说很感激她,但是板凳一分钟不出来,她就得提心吊胆一分钟。
另一边,霍温南则是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兴许是因为这两天太累了,一直没有时间好好休息过,平时坐着也跟身姿挺拔的霍温南,此时的坐姿有些随意,倒是比平时多了几分慵懒的感觉。
霍温南家里往上数,好几代都是军人,母家从前还是前清的大臣,有个姨婆曾经入宫做了皇帝的妃嫔。
在这样的家庭当中,霍温南无疑是矜贵的,再加上他那张精致的脸,往那儿一站,便是一副贵公子模样。
邓进步走过去,问道:“参谋长,要不然你先回宿舍休息?”
霍温南看着手术室紧闭的大门,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板凳去做手术了,我等手术做完了再说。”
嘴上说着都是在等板凳,但其实只说了一半。除了等板凳之外,他还在等温粟粟。
就在这时,手术室大门被推开了,温粟粟从里面走了出来,将口罩摘了下来。
霍温南寻声望去,黄春菊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因为坐的太久了,脚有些发麻,差点又摔下去,好在被陈月芬扶了一把。
“怎么样?怎么样?板凳他没事吧?黄春菊颤抖着双手问道。
温粟粟白净的面上有些红润,额前的细发被汗水打湿了些,她摇头说道:“板凳没事,手术已经做好了,等麻药的药效过了之后,他就会醒过来的。”
听到这个回答,黄春菊悬起的心这才落了地,彻底放心了,连忙对着温粟粟感谢:“谢谢你啊,温医生,真是太感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温粟粟朝黄春菊笑笑:“没事,治病救人是医生的天职。”
板凳做好了手术,还需要在医院住上几天观察一下才行,看看后期会不会有什么并发症。温粟粟给板凳单独安排了一间病房,板凳的麻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