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之后,温粟粟就去了麦子地,经过昨天的适应,大多数知青今天割麦子已经比较顺手了,动作也比昨天要快得多。
虽然还是有个别抱怨的,但是没抱怨几句之后也被身边的人感染得干劲十足,人是很容易影响人的。
其实在这些人面前,温粟粟还挺惭愧的。她觉得要是换做她,估计就有些扛不住了,所以她还挺庆幸当初学了医,因为分工不同,她只有做了卫生员,才能像现在这样。
今天受伤的人很少,大多是昨天长得水泡又破了的,温粟粟给他们重新上了药。按照那些老知青们的意思是,一开始是这样的,等多长几次之后,长水泡的地方就会长出茧子,到时候就不会长水泡了。
另一边,林静好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几个水泡,疼得直抽气。
眼见着跟前还有那么一大片的麦子,她真恨不得直接晕过去算了,这样就不用再割麦子了。想着,她的脑子里灵机一动,是啊,要是她真的晕过去了,不就不用干活了吗?
想到这儿,林静好拉了拉赵春梅的胳膊,装作十分虚弱的样子,问道:“春梅,你昨天睡的好吗?头晕不晕?我怎么感觉今天有点头晕晕的?”
赵春梅停下手里的动作,关切道:“静好,你该不会是昨晚上着凉了,生病了吧?要不然我帮你去跟班长说一声,你今天就别干活了,好好休息吃点药,生病了可不能拖的,我以前一个邻居就是感冒拖成了肺炎,后来都治不好的。”
林静好虚弱地说道:“可是你也知道我表姐不太喜欢我,现在咱们兵团里就只有她一个卫生员了,我不敢去找她……”
“你怕她做什么啊!她就是个卫生员,就是给我们大家看病的,你生了病,她还敢不给你看病不成?没事的,静好,你放心好了,她不敢对你怎么样的!要是你敢对你怎么样,我就去团长那儿告她!”赵春梅说着,朝不远处的温粟粟剜了一眼。
林静好叹了一口气:“春梅,你真好……这句实在话我只跟你一个人说,虽然温粟粟是我的表姐,可我觉得你对我好多了……春梅,我头好像更晕了……”
“我们是好姐妹,我当然得对你好了。至于那个温粟粟,算哪门子的好姐妹啊,我觉得她简直跟你有仇。”赵春梅啐了一句。
扶住了林静好摇摇欲坠的身体,说道:“走,你听我的,别硬扛着了,我带你去找班长说明情况。”
林静好嘴角勾了勾,又作出一副分外虚弱的模样,由着赵春梅扶着她朝苏立春走去。
“班长,林静好她生病了,头晕,这种情况她能不能回宿舍休息,今天不干活了?”赵春梅问道。
苏立春停下手中的镰刀,回头看了赵春梅,以及靠在赵春梅身上的林静好一眼。林静好的演技很好,再加上热的汗流浃背的样子,没让苏立春起疑心。
说道:“当然可以了,昨天连长就说过了,谁要是生病马上就要反映,不要耽误。麦子可以缓一缓再割,生了病不能缓,这样吧,赵春梅你带着林静好去让温粟粟检查一下到底怎么了。”
“诶,好。”赵春梅应了一声,朝林静好使了个眼色,又问,“那班长,要是温粟粟专门跟林静好作对怎么办啊?”
苏立春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你们不要跟她作对,她就不会跟你们作对,行了赶紧去吧。”
赵春梅撇了撇嘴,带着林静好去了棚子那里。
不巧,因为有个女知青不小心被镰刀割破了手,温粟粟正在给那个女知青处理伤口。赵春梅见罢,让林静好在棚子里休息一会儿,自己则去叫温粟粟了。
“温粟粟,林静好生病了,你赶紧的过去给她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赵春梅不客气地说道。
温粟粟的眉头皱了皱,没有理会赵春梅,继续给女知青擦着碘伏,口子虽说不是很大,但是消毒包扎这些还是要做的,免得到时候感染,这时候破伤风可不是那么好打的。
赵春梅见温粟粟竟然敢不理她,觉得丢了面子,又觉得温粟粟是如林静好说的,故意拿乔,知道是林静好生了病,故意磨磨蹭蹭不肯去给林静好看病。
她气得不得了,一把拽住温粟粟的胳膊,嘴里嚷道:“温粟粟,你别以为你当个破卫生员了不起了,我跟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我跟你说林静好生病了你听到了没有?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不想去给林静好看病是不是?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林静好再怎么说也是你表妹,你至于这样……”
赵春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啪’的一声给打断了。
这不是巴掌抽在脸上的声音,温粟粟其实是个很怕疼的人,要她用自己的手抽赵春梅的脸,她还怕自己的手疼呢。
她在赵春梅拽住她的胳膊之后,直接抽出别在了她腰间的那把陈月芬特地给她准备的蒲扇,一蒲扇就扇在了赵春梅的脸上。
她冷冷地看着赵春梅,说道:“我说不去给林静好看病了吗?我正在给这位女同志上药你眼瘸了没看到吗?不就是生个病,当大家都没生过病是不是?先来后到懂不懂?难道我要放下她上药上了一半的伤口,先去给林静好看病?伤口感染了你说怎么办?”
赵春梅其实就是嗓门大了点,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