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这信是她姐姐前几天寄过来的,她已经看过信的内容了,但一直好好保管着。
信里说了她的一些近况,说她们村新建了一所小学,她被选上做小学教师了,她感到很高兴,那儿太穷了,很多孩子都没读过书,他们现在终于有了小学,可以读书了。又问了温粟粟在兵团怎么样,有没有见到她心心念念的霍参谋长,他们相处的怎么样,处上男女朋友了吗?
看到这儿,温粟粟的脑中浮现出霍温南看她时黑着脸的样子,轻哼了一声,些许娇憨。
她现在跟霍温南是相看两相厌,处什么男女朋友啊。
可偏偏几天前她已经寄走了回信,回信上面写着,姐姐,我很好,勿念。我跟温南相处的很好,我还是像从前那样喜欢他,穿上军装的他真好看,我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他也同样的喜欢我,我今年已经十八岁了,我们很快就能结婚。
温粟粟:…………
想到这儿,温粟粟心里头乱糟糟的,又骂了糟心的剧情几句,将信放好,翻了个身准备睡觉了。
就在这时,她好像听到了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吱吱’声,是老鼠的叫声!而且这个声音离自己很近,好像就在这间屋子里……
温粟粟吓得整个人都快僵住了,她的心砰砰直跳,手脚发冷。她从小到大,什么青蛙、毛毛虫都不怕,连看到蛇都不怕,唯独最怕老鼠,小的时候她去乡下被老鼠咬过,从那以后她只要看到老鼠都害怕的不得了。
温粟粟颤抖着手拿住手电筒,然后将手电筒打开,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老鼠,结果手电筒的光束刚洒下来,便看到一只拳头那么大的灰毛老鼠蹲在桌子上,那两只黑珠子眼睛正朝自己看着。
“啊,啊啊啊啊!!!!”温粟粟吓得连手电筒都没拿住,掉在了地上,她摸着黑跳下床,甚至来不及穿鞋,光着脚丫子便跑了出去。
病房内,霍温南和谢志毅都听到了这一声尖叫。
“是温同志,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谢志毅皱起眉头,紧张地看向外面。可是他脚受了伤,没办法走动。
霍温南的眉头一皱,没有多想,直接拿起枕头边的手电筒。看了一眼在旁边睡的正香的邓进步,翻身下了床,拿着手电筒走出了病房。
他朝温粟粟的休息室走去,没走出多远,就看到走廊上有一个缩成了一团的人影。
温粟粟从休息室跑出来之后,因为没带手电筒看不清路,只能躲在这儿。她蜷缩着身子蹲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突然看到了光亮,她抬起头来。
“温粟粟?”霍温南皱起眉头,看着脸上沾满了泪水,正抽噎着的小姑娘。
她的头发披散下来,只露出巴掌大的白净脸蛋,那双白日里笑盈盈的眸子,此时红彤彤的盛满了泪水,像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
她没有穿鞋子,光着脚丫子,露出几只圆润粉白的脚指头,双手抱着膝盖,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从在兵团见到温粟粟的那一刻开始,霍温南见过她很多种模样,没皮没脸非要跟在他身后的样子,偷拉他的手笑得猖狂的样子,这次对他冷言冷语的样子,以及跟别人说话时笑盈盈的样子。
唯独没见过温粟粟哭成这样。
手电筒的光束照下来,成了黑暗当中最温柔的点缀。
温粟粟见到了光亮,仰起小脸看着霍温南,终于抖的没有那么厉害了。她听霍温南问起,小脸皱成一团,又哭了,抽噎着指了指自己休息室的方向,说道:“有……有老鼠……”
霍温南:“……”
他还以为怎么了,原来只是老鼠。
不过看到温粟粟吓成这个样子,他突然想起很小的时候,他去温家玩儿,那时候温粟粟好像才三四岁,大院里有孩子用老鼠吓她,把她吓得哭了好几个小时,他把那孩子抓起来打了一顿都没用。
他当时就觉得温粟粟真娇气,可回家之后才听说,温粟粟小时候被老鼠咬过,打小就怕老鼠,那次被老鼠下过之后她还烧了两天。
他们小的时候是在一起玩儿,后来霍家出了事,两家也基本没了来往,他就没见过温粟粟,也把小时候的事情忘的差不多了。
此时想起那件事,也算是明白温粟粟为什么这么害怕了。
霍温南朝着黑暗当中看了一眼,抿唇安慰,语气是面对温粟粟时从没有过的缓和:“好了,事了。”
就在这时,走廊上又响起了老鼠的‘吱吱’声,这直接吓得温粟粟从地上蹿起来,没头没脑的跑到霍温南身后,抱住了他的胳膊,声音颤抖:“骗人,老鼠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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