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到会客厅的时候,南仲康才想起来,这闵峰是谁。
冀南闵家是冀南极有名望的望族,书香门第人才辈出,甚至还曾出过帝师,前朝的时候,因为看不惯前朝天子的荒淫残暴,族中子弟纷纷辞官归隐。
如今闵家虽然无人在朝为官,但累世积攒下来的名望足以让人仰望,在冀南极得百姓推崇。
而这个闵峰,则是闵家这一代的家主,据说很是温厚知礼,乐善好施。
待到来到会客厅,南仲康便抱拳笑道:“闵家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文柔也上前与闵夫人见了礼。
那青衣公子与两个女孩子也上前行礼道:“见过南谷主,见过南夫人。”
闵峰便笑着对南仲康和文柔说道:“这是我的三个孩子,男孩儿叫少礼,是我的大儿子,这两个女娃是双胞胎,分别叫少芸和少薇,另外还有幼子少义,因为年纪太小并未同行而来。”
闵少礼正是那青衣公子,便是闵氏夫妇之前所说的礼儿。
南仲康笑道:“令郎和令爱果然是名门公子,大家闺秀,举止不凡啊。”
“南谷主过奖了。”闵峰笑着谦逊了几句,便说起了正题:“说起来,这年关将至我们还前来叨扰,实在不好意思,但小儿患了怪疾,看了不知多少大夫都无济于事,没有办法,只得前来求南谷主救小儿一救。”
说着,闵峰便对南仲康郑重的又行了一礼。
南仲康忙扶起闵峰,他刚才进了会客厅便发现,这位小公子面色苍白,精气神不足,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如今听闵峰说他身患怪疾,便上前给闵少礼把了把脉。
南仲康给闵少礼把了半晌脉,便说道:“闵家主,令公子可是夜间睡不安稳?”
“正是。”闵峰忙说道:“已经一月有余了。”
何止是睡不安稳啊!
“一个多月前,我家礼儿突然夜间睡着之后便会醒来,不仅说些胡话,便是连父母姊妹都不认得了,还经常翻了府墙出去,等到天色快亮了的时候,又翻墙回来倒头便睡,偏偏醒来之后根本就不记得夜间的事情。”闵峰便说道:“几乎夜夜如此啊,白日里便疲惫不堪,精神不济,请了多少大夫,也只是说我家礼儿患了夜游之症,可开了药吃过后却没有丝毫的好转。”
闵夫人用手绢擦了擦眼泪,也说道:“那些大夫都对这怪疾束手无策,我家礼儿被这怪疾折磨得身子虚弱至此,若是如此下去可怎么是好?还望南谷主一定要救救我家礼儿。”
文柔也是做母亲的,很是理解闵夫人的心情,便上前拉着闵夫人的手宽慰道:“夫人莫要着急,我家老爷定然会努力救治令公子的,令公子看着这般聪慧灵秀,定然吉人天相。”
“多谢南夫人。”闵夫人握着文柔的手,细细的看了看文柔的模样,笑道:“我觉得南夫人很是面善,见到南夫人便心生欢喜。”
文柔便不由笑了笑:“我也与闵夫人一见如故呢。”
闵夫人便看了看闵峰,又笑道:“说不得咱们真有缘分也说不定的。”
闵峰便说道:“说起来,我有一个妹子,只可惜二十多年前走丢了,若是还在的话,年纪也是与南夫人相仿的。”
“哦?”南仲康惊讶道:“闵家曾经走丢过一位小姐吗?”
“正是。”闵峰便说道:“那是我同父同母嫡亲的妹子,当年我那妹子走丢后,闵家动用了所有的人脉,都没能查出我妹子的下落,为此,我母亲抑郁成疾,没几年便病逝了,我的父亲如今身体也是每况愈下,便是连远门都出不了,却坚持不肯让大夫医治。”
说完,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听到闵峰的话,文柔的心里就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竟是有些说不出的难受,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便说道:“说不定,以后也许能找到。”
“但愿吧。”闵峰又深深的看了文静一眼,但见文静并没有什么激动的神色,心中却是有些不确定,毕竟当初闵家那位小姐走丢的时候也有八九岁了,应该是能记事的年纪的,他说了这么多,便是想看看文柔的反应,只可惜,他心中有些微微的失落。
但想到自己这岐医谷也要待些日子,便没有再深说,只问起闵少礼的病情来。
南仲康便说道:“令公子因为这夜游之症而心肾不交,气不固血,所以导致气血双失精神不济,我先给开几副药吃一吃看看效果。”
“多谢南谷主。”闵峰和闵夫人都忙称谢道。
南仲康便笑道:“我便让人准备客房,几位便在岐医谷住下吧,给令公子调治为重。”
“多谢。”闵峰便说道:“将至年关,我们一家人前来叨扰实在不好意思,所以,闵某备了一些谢礼,还望南谷主笑纳。”
“闵家主太客气了。”南仲康笑着拱了拱手,便吩咐人去给闵家人准备客房。
闵峰一家人住进了岐医谷,南木槿并不知情,她这几日一直在潜心钻研解药。
杨焕所中的三种毒,除了落英散之外,另外两种毒皆极为霸道,单独解其中一种毒,南木槿都有办法,但是三种毒的解药却是药性相斥,难以融合。
杨焕中毒的日子不浅,三种毒互溶日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