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把冯克己怼到怀疑人生,顾淮之这才出了一口恶气, 被冯克己针对这么久, 可算是找回场子了。没了冯克己搞事情,顾淮之的小日子过得更加滋润。随着这些寒门士子陆续到庠学上任, 齐朝的教育事业也开始进入一个新的篇章。元熙帝忙完这些事儿后才发现冯克己的不对劲之处,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顾淮之把徐季陵拖了出来教冯克己做人。元熙帝不由哈哈大笑,捧着肚子乐道:“他还真敢说, 当着面骂你小心眼, 顾淮之怕是第一个吧?”冯克己一张老脸上的表情青白交错,半晌才红着面皮道:“老夫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那话虽然刁钻, 也确实有几分道理。我都一大把年纪,可以当他祖父的人了, 难不成还真要同他一个小辈计较?”“怕是想计较也计较不过吧?”元熙帝精准补刀, 拍案大笑,“这小子嘴皮子是真利索, 当年才五岁的时候就骂得一郡之守羞愧无言。长大后行事手段更加温和, 走的是春风化雨的路子,朕还以为他改性了,没成想他这是把尖锐的那一面藏了起来。这回忍不住出言, 怕是舅舅你真的把他逼急了。”冯克己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臣就是想看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这才对他紧逼不放。万万没想到,到了最后, 反倒是臣丢了大脸。”“放心吧,反正也没其他人知道,舅舅哪怕吃了亏也没人笑话。”“是吗?刚刚拍案大笑的人是谁?”“这……”元熙帝尴尬地挠头,“朕不过是一时高兴,舅舅莫怪。不过这事儿也是舅舅做的过分了些,日后也别再让顾淮之为难了。”冯克己苦笑,“臣的老脸都被他扒下来了,哪还有脸去为难他。他也没说错,自从成功辅佐陛下登基满腔抱负得以实现后,我这心也因自大自负而变得狭隘了。士族也好,寒门也罢,并非是不死不休的敌人,只要能为陛下所用,为天下百姓谋福祉,又何必在意士庶之分?”元熙帝抚掌大笑,“看来朕还得给顾淮之一笔厚赏,谢他给朕骂出了一个贤相来!”冯克己只能无奈地摇头。没了冯克己挑刺,顾淮之彻底轻松了下来,每天除了当值上班就是回家陪媳妇儿,还顺便给未出世的孩子做一做胎教。胎教这概念还真不是后世提出来的,周文王之母太任怀他时就有意识地进行胎教。《列女传》中记载,太任怀孕时,“寝不侧,坐不边,立不跸,不食邪味,割不正不食,席不正不坐,目不视于邪色,耳不听于淫声。”再结合文王后来的成就,太任这番行为也得到了后人的肯定与追捧。最开始顾淮之忙于政务还没想起来这一茬时,徐清漪已经严格按照太任的行为做了。顾淮之也只能捡一个给孩子念书的简单活计做。给孩子读的书也有讲究,先读的就是《孝经》,毕竟古人以孝治天下。当然,顾淮之想要用心哄人,什么话到了他嘴里都特别动听,他拿出《孝经》,先对徐清漪道:“合该多读几遍《孝经》,让这小家伙知道她母亲怀孕有多辛苦,日后可得好好孝顺母亲!”这话哪个当娘的不爱听?尤其是,这话还是从丈夫嘴里说出来的,幸福感加倍,徐清漪觉得跟丈夫和孩子带给她的幸福感相比,孕期的种种不便和痛苦完全不值一提。宋璟也在顾淮之的建议下开始写诊脉记录。从徐清漪刚怀孕开始一直到现在,每天身子的细微变化都一一记录下来,这些记录都是宝贵的经验,以后收徒也能作为教学素材传下去,好让更多人知道孕妇怀孕期间的种种症状。顾淮之的提议激发了宋璟的灵感,这种文字配表格的记录方式极为简单明了,高效又易懂,就算不懂医术的人看了后也能看得懂。宋璟素来喜欢钻研,顾淮之又给足了他研究经费,在顾家这些年,顾家上下都找他诊过脉,让他积累了大量的经验和脉案。现在见了顾淮之建议他做的记录登记格式,宋璟觉得这种形式非常不错,比原来随心所欲记录的脉案更加有条理。于是宋璟便决定,将之前写过的所有脉案全部按照这样的格式再次记录一遍,并按病症的区别分门别类地整理好。做出这个决定后,宋璟隐隐有种预感,可能自己将在整理脉案的过程中会有新的突破。为此,宋璟整天泡在小山一般的脉案中,除了给人诊脉开药方之外,其他的时间全部用在了整理脉案上。顾淮之看着宋璟这副废寝忘食的模样也不由咋舌,再次见识到了学术派的专心程度。转眼间便翻过了新年,春风送暖,夏日将至。徐清漪也快到临盆的日子了。五个月后,徐清漪的肚子便吹气球似的鼓了起来,现在九个月的肚子,圆溜溜一大圈,徐清漪从上往下看都看不到自己的裙摆,只能见着圆滚滚的肚子。徐清漪孕期被照顾得极好,眼下整个人虽然丰腴了不少,但整个人胖得匀称,除却肚子外,光看脸和手臂,也不能说她胖,只能说是略微丰满。加上徐清漪的长相本就属于艳丽挂,不比走仙女路线的女子,一胖毁仙气,颜值嗖嗖往下掉。徐清漪哪怕胖了一点,也有一种雍容华贵的大气美,看着就如同盛开的牡丹一般,透着一股让人不敢逼视的美艳。顾淮之看着徐清漪的大肚子心中暗自惊心,逮着宋璟问了好几遍徐清漪的产期,还特地算着时间请了假,就等着第一时间迎接孩子的到来。结果这孩子却是个沉得住气的,顾淮之的假期都过了,孩子还稳稳当当地待在亲娘肚子里,一点都没有要出来的迹象。假期结束的顾淮之只能遗憾地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