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这是庄嫣然将她们从府中唤了出来, 在皇城有名的醉仙楼里品赏美食。
挑着眉,庄嫣然看向她,道:“味道可还好?这是这边最新的菜品,我觉得入味儿的很, 想来你肯定没吃过。”
晏妤舒笑了笑, 道:“确实不错。”
庄嫣然顿时一扬眉,艳丽的眉眼间带着得意,伸手给她夹了一块柿霜清膈饼:“在府里一直待着可不行, 总得出来走动一下散散心, 也听听这皇城里发生的事儿。”
晏妤冉听闻在旁边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晏妤舒抬眼看她,眼里盛上暖意,她道:“庄嫣然,多谢你。”
她带她出来想必是怕她在府里闷着, 况且如今皇城之中那个贵女还会与她交好,也只有庄嫣然不惧议论了。
庄嫣然手顿了一下, 轻瞥了她一眼,撇了撇嘴轻嗤一声儿, 扬眉倒是没开口。
晏妤舒也不说话, 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晏妤冉左右扭头看了看她们, 心底唏嘘一声儿也埋头开始吃起来。
窗外日头正盛,炎炎烈日烤着地面,蝉声时而尖利时而停下。
庄嫣然伸手举着扇子扇了两下,抬头看眼前的人。见她一袭紫衣潋滟,低垂着头小口小口用膳, 便是在这般炎热的天气中仿若也能形成一副绝美静心的画面,她盯了良久。
晏妤舒由着她打量,此刻也受不了她这般盯着,她抬头看过去,不由得笑开了眼问:“你这般一直盯着我作甚?”
庄嫣然一手撑着下巴,看着她,挑眉道:“你可知我从前为何一直与你作对吗?”
晏妤冉闻言霍地抬头看她,满眼不解和好奇。
晏妤舒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笑道:“这我还真不知。”
说实话这也一直是她心中的疑惑。从前庄嫣然待她态度可是奇差的,在她落难后她也方才知道这人不坏。
庄嫣然哼笑一声儿,偏了偏头,摇着扇子,她声音隔着扇子传来:“我从前将你视为对手,听说过一山不容二虎吗?皇城之中有我一个就够了,为什么偏偏晏府还有个才名出众的你,偏偏你哪里都不输我处处都能压我一程,唉!”
她轻叹一声儿:“以往每日母亲训我,总也要拿你与我比,是以自小我便觉得你颇多讨厌,便就是要与你攀比,就是得压过你,只要压过你,我心里便高兴。”
晏妤舒闻言笑了笑,没出声。
晏妤冉在一旁瞅着庄嫣然撇了撇嘴:“你这就是嫉妒我姐姐嘛。”
庄嫣然斜斜横了她一眼,而后转头看晏妤舒,轻轻咧了下嘴,语气倒是转换了。
“只是没想到世事无常,你们晏府居然落难了。”她语气轻松,却难掩认真,“得知你们被带走那一刻,我心中不是高兴而是陡然咯噔一下,我不可置信的还跑去问父亲一再确定这个消息,然后便是惋惜。”
“惋惜棋逢对手的知己竟这般没了。”
她啧一声,又道:“不过又听闻你被魏炎带回了魏府,我第一时间可真真儿是不信的,想如你这般性子怎么会委屈一个阉人,直到那次在布匹铺子见到你。”
说实话,见她脸面色姣好,竟还买男子所配的布料,不见一丝屈辱落寞,那一刻她心中刚燃起的一点她还好好的高兴转而便被一种失望取代。尤其还有那日在寺庙,她说她待在魏府心甘情愿跟着那个阉人时,她更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之火和无与伦比的失落。
为什么呢?
大概是她向来奉她为对手,转头却发现这人竟是为了荣华富贵便委身于一个阉人,这些年她与她攀比了这么多仿若一场笑话一般。
晏妤舒垂了垂眼,想起了当日他们见面时,怪不得这人对她道了句她真令她失望。
“不过如今我倒还真的挺佩服你。”庄嫣然叹息一声儿,抬眼看她。
尤其是见识过她与魏炎之间的相处,她此时是打心尖里敬佩。
便是她面对这传说中心狠手辣的九千岁尚且吓得都磕巴,那种害怕是由心底发出的,晏妤舒竟却一点不怕,不仅面不改色一点都不怕,竟还敢——
她想起那日在魏府见到的场景,仍然觉得满心惊恐疑惑,不由得抬眼看过去。
不理解她为何要留在魏府,倘若便只是因那荣华富贵,她可不信。
晏妤舒如何能看不出来她的疑惑,她垂了垂眼道:“无甚原因,既是心甘情愿便是因为魏炎这个人,我心悦他,自然便愿意跟着他。”
庄嫣然摇着扇子的手顿时一顿,晏妤冉也腾地睁眼看向自己的姐姐,脸上带着震惊,但心中却也没有多大波动,仿如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她不由得咬了咬唇,抓紧了手中的筷子。
毕竟这些天姐姐待魏炎的变化,她瞧在眼里,可如今经姐姐口中如此便说出来,她心中仍旧复杂难忍。
庄嫣然倒是震惊多了,她眼睛瞪大,唇边呐呐几声轻动,一面觉得荒唐一面觉得不可置信,她侧了侧耳,恍惚间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又问一声儿:“你,你再说一声儿?”
她没听错吧?这人说什么?
然而晏妤舒盯着她的眼睛,那双杏眼里满是认真的神色,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