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甚至他与家中某人还算相识,那人就是闻名洛阳的郑都知。
唐代的青楼楚馆并不像是现代中一样叫什么怡红院、翠青楼,相反,妓院的名字非常朴实,就叫“张三家的”“李四家的”。
张三与李四都是假母的名字,假母是唐代老鸨的名称。
初看订单,便是莫文远的几名徒弟都凑上来研究,见了不少大世面的赵深善都咋舌道:“百人吃涮锅的份量,这价格啧啧啧啧啧”发出了一连串的啧声。
周淼比赵深善还要懂些,在长安时他就偶尔出入平康坊,平康坊换成现代的说法就是红灯区,位于长安城的北边,城中几乎所有妓院都汇聚于此。
他老神在在道:“你以为涮锅连同外送的价格就贵了?怎么可能,最贵的可不是此价格。而是要付给舒五家的宴会钱。”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莫文远好奇心大涨,忍不住加入了对话,他道:“中间有什么讲究?”
周淼挣扎了一小会儿,他们是把莫文远当成师父敬重没错,对方也十分有能力,脑中经常闪现独属天才的火花,但他的年纪只有十多岁,距离逛妓院的年纪还有段距离。
略作思索后,他得出了结论,罢了罢了,此事晚知不如早知,若真去平康坊却一问三不知,也太丢脸了些。
本着好意,他细细与莫文远解释,绝不偷工减料、敷衍了事。
“洛阳城中的妓院规矩与长安城中相仿,甫一进门便要交银两,开宴只会更多。”
“开宴要交多少?”
“普通娘子约要三锾,若找的是名妓就要更多。”大概就是三百两。
莫文远道:“名妓大概要多少?”
周淼前后翻翻手掌:“就比如郑都知吧,最顶级的。”他压低声音好像在说什么不得了的事,“光是开宴就要十五锾。”
莫文远被数字深深地震撼到了,他不是很在乎金钱,却也有自己是不大不小半个小富翁的认知,李三娘极会做生意,在寸土寸金的长安城他们家集也有许多房产,阿娘甚至盘算着把一条街都买下来扩充食肆。
便是如此他也认为十五锾是个想象外的数字。
他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周淼看他模样,忍不住感叹,师父还有如此小孩子的一面?
四徒弟钱棉有了重大发现,他补充道:“师父,他说的只是开宴的钱。”
“除了开宴还要有什么钱?”
“乐队、布置会场、置办吃食、歌舞表演……”每多说一个字,莫文远的眼睛就变得更大,由大到小,再由小到大。
“一般来说,宴会上的吃食必须是舒五家自家供应的,能让假母同意带外食,钱肯定要更多。”
莫文远感叹:“能如此大手笔,也不知是为了哪位女郎一掷千金。”可真是“五陵少年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从刚才开始一直保持沉默的白邵君插嘴道:“我好像知道。”话一出口就抢了周淼的风头,莫文远脑袋咯吱咯吱转,视线集中在了他身上。
“就是郑都知啊。”
他的回答是情理之中,莫文远一边应和一边点头,确实,除了为郑都知庆祝生辰,也不知谁还有大排场。
“原来郑都知过生辰了?”莫文远与极富才情的都知略有交集,去岁初见对方便帮他打开了胶冻礼盒的销路,今年再办牡丹宴她也随其他郎君前来赴宴。
莫文远接触过的女郎并不少,但论才情与个人气质,出挑的便只有郑都知和李三娘。
“既然是郑都知过生辰,我等也不能什么都不做,除了外送涮锅之外,我再过个大生辰蛋糕送去好了。”莫文远摸摸下巴道,“便当是我送与都知的生辰礼。”
莫文远说完,所有徒弟都用诡异的眼神看他,有的脸上写满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有的却写了“真不愧是师父”几个大字。
他哭笑不得道:“看我做甚。”
“没没没。”钱棉嗫嚅道,其余几名徒弟更是狼狈,口嗫嗫而欲言,莫文远等他们许久也没见人真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大徒弟赵深善道:“师父怎会与郑都知认识?”
他大大方方去,姿态磊落:“牡丹宴会后交谈过几句。”
交谈过几句就要送生辰礼了?他们对视,只有两个可能,要不就是郑都知与师父交好,以到了可赠礼物之地步,只不过对方大事化小,不说罢了。还有一可能就是师父也开窍了,欲以赠礼物之行为讨好郑都知。
看莫文远表情坦荡,眼神清亮,全无年少慕艾只态,前者的可能性大于后者。
哎,不知该说“真不愧是师父”还是”师父果然是未到年纪的少年郎啊”。
……
对于莫文远准备做生日蛋糕送予郑都知一事,中黑羊是有点不高兴的。
莫小远都没有送他生辰礼物,怎么就送给郑都知了?
乱吃飞醋,不亦乐乎。
中黑羊是个藏不住事的,心里不爽快了,连咩咩咩之声都像带着抱怨,莫文远发现后同他谈心道:“羊,怎不高兴了?
中黑羊傲娇扭头:没、没有不高兴!
傲娇不到一秒钟就别别扭扭“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道:你可要给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