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流幼年颠沛流离,天天受伤,血、毛发、骨头等等都被他收集起来当魔术材料了。
——没办法,魔术师自身就是最好的魔术材料。
赤松流自然不会浪费这些材料,他收集了很多,之前和太宰治互相说清各自的感情后,赤松流就考虑要不要送太宰治一样意义特殊的、代表赤松流自己的物品。
最后的成果就是眼前这枚戒指了。
太宰治的眼睛微微睁大,他取出戒指戴在手上,戒指大小正好。
他怔怔地看着这枚戒指,心中突兀多出的那块空洞好像开始被填满。
自从赤松流在他眼前化为飞灰消失后,太宰治就觉得整个人似乎被割裂了。
即便知道赤松流化为飞灰的样子只是假象,哪怕明白当初看到的画面是未来可能发生、并且很可能已经发生的事,太宰治还是有种心脏被猛然抓紧的错觉。
他可以平静地面对绫辻行人,可以冷静地和种田长官交流沟通,甚至可以和坂口安吾谈工作,但太宰治就是知道,他出问题了。
现在,解决问题的人出现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大庭爱子吗?”
赤松流又拿出一个驾照,他示意太宰治看驾照上的照片。
照片上居然是太宰治。
不过这个太宰治更成熟更年长,照片旁边写着名字:大庭叶藏。
“这是我当年为你准备好的身份,如果你想脱离港黑,可以到别的地方重新开始,没人能查到这个身份的猫腻。”
“大庭叶藏是大庭爱子的堂哥,大庭叶藏今年十八岁,刚上大学。”
赤松流对太宰治眨眨眼:“但你自己搞定了特务科,根本没用我帮忙,所以我们没关系啦。”
太宰治静静听着,原本在心底涌动的黑暗渐渐平复,空洞似乎有什么无形的存在一点点挤满,他眼中重新出现了暖意,过去深处黑暗时的冰冷和淡漠也逐渐消失。
“别害怕,太宰。”
赤松流笑着,他的眼中的笑意像是夜空璀璨的明星。
“我一直都在的。”
太宰治听后闭了闭眼,他缓缓吐出胸口一股阴冷的郁气,整个人似乎都回到了阳光下。
“……我不想再看到那样的画面了。”
“答应我,没有下一次。”
赤松流沉默了一会,露出无奈的笑容。
“好吧,我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只是若不再用这种手段,将来善后的方法就少了一个。”
“那也不要用。”太宰治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我这里难受。”
“那现在呢?”赤松流闻言心柔软的一塌糊涂,他问太宰治:“现在还难受吗?”
太宰治摩挲了一下手指上的戒指,也许是他的错觉,他甚至能感受到骨戒上的暖意。
“……不了,稍微安心了一些。”
赤松流这才满意,他说:“我等你的回礼。”
太宰治:“好,八月份你过生日时给你。”
赤松流歪头笑了笑,然后小女孩转身朝着不远处的妇人身边跑去。
哈桑假装柔弱妇人对太宰治微微欠身行礼,牵着赤松流的手离开了。
太宰治远远地目送赤松流离开。
他抬手遮了遮头顶的太阳,心情一如此刻的天空,碧蓝如洗,干净澄澈。
另一边,绫辻行人坐在自己的侦探社看报纸喝咖啡。
种田长官推荐的新人今天来报道。
“您好,请问是绫辻先生吗?”
这是一个白头发、身形略有瘦弱的少年。
少年满面笑容,还拎着一个大箱子。
“我是中岛敦,是种田长官介绍来您这里实习的新人,我……”
绫辻行人猛地将咖啡放在盘子里,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等等,你叫什么?”
少年怔了怔,有些不知所措地说:“中岛敦,青春学园二年级学生。”
中岛?
绫辻行人立刻去拿桌子上的文件。
昨天种田长官就派人将新人的资料送过来了,不过绫辻行人正生前搭档的闷气,没有第一时间看新人的档案。
绫辻行人飞速看完中岛敦的资料,表情微微扭曲。
“……你有个哥哥?”
中岛敦连连点头:“是的,我哥哥叫中岛流。”
他将手边的箱子放在绫辻行人面前:“这是我哥哥听说我要来您这里实习,特意订购给您的礼物。”
咔嚓,中岛敦打开了箱子。
里面是人偶见崎鸣的小裙子,裙子款式众多,花色繁复美丽,用料讲究,还配套赠送了各种发饰、首饰和装扮用的工具。
绫辻行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这……
绫辻行人无意识地起身,绕过桌子走到箱子面前,仔细观察里面各种各样的裙子,还拿起一件在自己心爱的人偶上比划。
中岛敦眨眨眼,他说:“对了,我这里还有一封兄长的信。”
白发少年将信笺递给绫辻行人。
绫辻行人打开信笺,信笺里对方郑重地为之前的隐瞒表示道歉,同时感谢绫辻行人的体贴和缄默。
“我和太宰的事没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