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刚下了演唱会,一头闷青灰还没染回来,运动系的穿着打扮,非常显年轻。
程野见姜漫依进来,摘下了口罩和鸭舌帽,露出了仍旧停留在她青春记忆里的英俊脸庞。
他的五官,就数那双内勾外翘的桃花眼最漂亮,弧度饱满,眼尾轻轻一勾,就能轻而易举俘获无数少女芳心。
哪怕人过中年,但因为精致的护理保养,他看起来就像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很精神。
如果平日里上了妆,即便说他二十岁,大概也不会有人怀疑。
他对她浅笑了一下。
本来就是嫣红的笑唇,此刻一勾,越发显得荡漾风流。
当年艺术学院多少才子帅哥,也就程野...能称得上独一无二的校草。
即便是现在,他轻轻一笑,也能把姜漫依迷得神魂颠倒。
姜漫依心脏砰砰跳,侧着视线,不敢和他对视。
没有勇气,更没有信心。
程野似看懂了她的心事,语调扬了扬,带了几分淡淡的慵懒:“这是谁家的小姑娘啊,是不是走错门了,我们家孩子妈可没这么年轻。”
姜漫依知道他故意这么说,缓和气氛。
换了别人,她无论如何也能挤出一抹笑容来,说点什么...
但此刻,就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喉咙里仿佛灌了铅。
程野见姜漫依不肯搭理他,耸耸肩,开始脱衣服。
夏日里本来也只穿了件运动卫衣,一脱就没了。
姜漫依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你...干什么!”
程野问道:“你们家店做理疗,不用换衣服?”
“要...要换,那你快点换。”
说完,她从柜子里取出了一袋未开封使用的宽松短袖短裤,找到了合适他的尺码,递给他。
“谢谢。”
程野温驯一笑:“麻烦你转过去。”
姜雨转过身去,面对着墙壁,听到身后OO@@take off pants的声音。
她脸颊莫名红了,转身想要走出房间,却听程野道:“我在换衣服,请暂时不要开门,这要是被拍到,那我们就必须官宣了。”
“......”
姜漫依面对着墙壁,焦躁地抠着自己的手指甲。
“好了。”
男人已经乖乖地趴在了床上,看起来是真的要让她帮他做理疗。
“程先生要做哪种呢?”
他抬起头,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你还记得我是谁啊?”
“......”
见她敛着眉,不发一言,程野不再开玩笑,严肃正经地问道:“你们这儿有哪些服务?”
“浴足,全身按摩,肩颈理疗,还有拔火罐...”
“全身按摩,是不是要把我全身都按一遍?”
“嗯。”
“用手吗?”
“不然?”
用脚吗。
程野依然眉眼含笑:“那我要全身按摩,你得说话算话,全身每个部位...都要按。”
“一般只负责主要的肩颈和背部,程先生要全身都按,需要加时,每小时多加两百。”
“我给你加两百万,买你一辈子,行吧。”
“......”
还是当年小无赖的模样,这么多年了,毫无长进,一点事业有成的明星架子都没有。
不过,这样的态度,倒让姜漫依放松了很多。
“我没有一辈子了,程先生。”
他看着她,认真地说:“没关系,剩多少算多少,我都要。”
姜漫依强忍着笑,心底却涌起阵阵酸涩:“那程先生亏大了。”
“不,我赚了。”
姜漫依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蹲下身,脱下了他的运动鞋。
程野猛地坐身,抽回了脚,手忙脚乱地解开绳带,说道:“你不用做这个,我自己来。”
终究是喜欢的人,哪能...把自己的大脚丫子给她看,好歹这么多年没见呢。
姜漫依看出了他的无措,说道:“还要给程先生浴足,没有必要这样,我会戴手套。”
“不、不用,我脚没问题,挺好的,你就随便按按背就行了。”
姜漫依默了片刻,终于说道:“还是...帮你按一下脚吧,听小雨说,你这两周演唱会,跑了很多地方。”
纵使她极力伪装着,保持冷静与平和,但是她的心毫不平静。
不仅不平静,从踏入房间的那一刻开始,已然兵荒马乱了。
这么多年,不是没有机会再婚、也不是没有追求者、更不是因为小雨。
她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青春时期和那样惊艳的少年爱恋过,又让她如何接受庸俗平淡、搭伙过日子的婚姻。
她自己放不过自己啊。
程野默了片刻,脱了鞋,把脚丫子放进木桶里,嗓音带了轻微的颤抖:“麻烦了,漫漫。”
这个称呼一出来,姜漫依蹲坐着低头,眼泪差点掉出来。
再没有人...这般温柔地唤过她。
再没有人这般让她深爱过,每晚深夜偷偷想念他,打开手机刷遍他的每条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