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折腾到很晚, 阮乔听见陆淮叫她起来看日出的时候,连眼睛都不想睁开,只赖在他怀里不肯动。
陆淮便不叫她了, 施了个小法术替她将衣裙穿好, 抱着她便下了榻,朝外头走去。
阮乔也依稀有些意识,但睡意太浓也就由他去了,靠在他怀里又睡了过去。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缥缈峰的山顶,她靠在陆淮的怀里, 陆淮坐在山崖上, 寒风吹过来却也不觉得冷。
阮乔发觉是陆淮握着她的手替她传输了些灵力, 让她能抵御风寒,阮乔这下是彻底清醒过来了, 有些古怪地看了陆淮一眼。
他不该看她受冻更乐意吗?
还是说他已经没那么恨她了, 所以发发善心而已?
就在她略带探究地看着他的时候,陆淮的脸色还是挺淡漠的,没有看她, 目光看着天际,此时天色微明,天际渐渐露出一点红光。
他道:“日出开始了。”
阮乔实在无法从他这张禁欲冷感的脸上看出什么心理活动来,也就只好作罢, 转头也看向了天边的日出。
陆淮说的倒是没错, 缥缈峰的日出极美, 也很壮观, 令人心情宁静, 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阮乔在殿内呆了许多天虽过得惬意, 但也的确是有些闷了,出来看看日出后心情顿然好了许多。
“喜欢吗?”陆淮的声音不咸不淡地问。
阮乔点了点头,没注意到陆淮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过了片刻,只听见陆淮开了口,清冷的嗓音还隐约有点儿温柔。
“那日后我们再来。”他道。
阮乔愣了下,转头看向他,还没等她琢磨出他这话是出于什么目的的时候,他已经搂着她的腰吻了下来,一点点地轻吻,很温柔,日光落在他的眉眼,俊美似谪仙。
阮乔不自觉抱着他,享受这个清晨的温柔一吻,倒忘了要装作和他亲近很难受的样子。
陆淮的眸光深了些,吻得也更深了些。
就在气氛逐渐暧昧升温的时候,陆淮腰侧的传音铃响了起来,陆淮没管,他的吻移到了她的脖颈,她的领口都被扯开了。
但铃铛一直在响。
阮乔渐渐恢复理性,推了推他。
陆淮神色一顿,看了她一眼,神色冷淡地将传音铃取了下来,嗓音还有些微哑,却很冷漠:“什么事?”
那头的弟子似乎被这声音震得静默了一会儿,才诚惶诚恐地解释了一番,说是一年一度的仙门大会将要在剑门举办,剑门的几位长老都在,请他过来一起商议具体事宜。
陆淮沉默不语,像是不打算过去,看了她一眼。
阮乔看着莫名有种君王从此不早朝的诡异感觉,但她和陆淮彼此都心知肚明是做戏,他不想去可能单纯是不喜欢杂务吧,但她觉得自己有些沉溺其中了,想要静一静,便试着开口道:“你去吧,他们好像挺着急的。”
陆淮便道:“我送你回去。”
阮乔听出他是打算先送她回去再去开会,不知想到什么,忽然道:“不用了,我还想再看一会儿日出,我待会儿自己回去。”
陆淮盯着她看了会儿,看得她莫名心虚,道:“等我来接你。”
阮乔点头说好。
陆淮却扣着她的腰,在她眉间亲了下,像是道别也像是安抚,才消失在了原地。
阮乔摸了摸眉心,仿佛余温未散,莫名有些温情眷侣的味道了。
但这不都是假的吗?
再这样下去,她都担心自己要假戏真做了,因为她装作喜欢陆淮的那些举动好像越来越熟练自然了,反倒是装出她这样的伪装喜欢他备受煎熬这件事有些困难。
因为,喜欢他这件事其实一点都不令她难受。
阮乔坐在崖边,苦恼了一会儿,被冷风一吹,忽然意识到,她伪装这些不都是逢场作戏,想要令他放松警惕然后逃离吗?
现在陆淮暂时离开了,还将她留在了结界之外,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她下山了,她还留在这儿担心会不会沉溺做什么?
直接走人就好了。
阮乔想明白以后,也来不及细想,怕陆淮半途赶回来,就匆匆往下山的路去了。
她以前是没有来过缥缈峰,但缥缈峰的山路看起来只有一条,就是有些弯弯绕绕的,只要一直走下去大概就到了山下。
不过,阮乔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下山虽比上山容易,但她死而复生以后的体质就格外柔弱,还没走到半山腰,她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了。
她便打算停下来歇一歇,但就在她打算在路旁坐下的时候,低矮的树枝勾破了她的裙摆,她伸手去拉裙子的时候,袖子里却忽然有什么东西掉落了出来。
她捡起来一看,见是个令牌,等看清了上头刻着的淮这个字时,她就忽然间有些脊背发凉了。
这是剑门的宗主令牌,可以号令门中弟子的,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丢失?
她猛地记起来了,应该是陆淮离别吻她的时候偷偷放入她袖中的,有了这个令牌,她要出入剑门很容易,也不会被阻拦,他是在给她机会跑吗?
难怪,她觉得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