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乔带着郁浔回了家。
这两年不是洪灾就是旱灾, 地里的收成很不好,还要上交粮食支援国家建设,家家户户的日子都不好过, 都很穷,能不饿肚子就已经很不错了, 也不敢奢求其他的。
不过, 阮家的情况要比其他人好上一些, 虽然吃得也清贫,但至少不会挨饿。
原主是家里最小的一个, 上头还有两个已经成年的哥哥,大哥初中毕业后就当上了城里的工人,每个月都会拿钱回来,还用攒的钱将家里的房子修成了二层楼的青砖瓦房, 娶了隔壁村一个富户的女儿。
而二哥是个彻头彻尾的学渣,读了个小学就回来做农活,虽然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他手里总能有些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钱, 不知道他怎么赚的。
原主是早产儿,她母亲怀她的时候就已经病得很重,生下她不久就去世了,或许是早产的原因, 原主从小就有心疾,体弱多病的,所以全家都很让着她宠着她,也没让她干过什么活儿。
就仿佛她能活着就已经是他们最欣慰的事情了。
*
阮乔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乡下的门是经常不锁的, 她直接就将门推开了。
她将郁浔带到了二哥阮昼的房间,房间就在一楼,里面挺宽敞的,有两张床,中间还有一张帘子隔开的。
原本是大哥和二哥一起住这儿,但大哥结婚以后就搬到楼上和大嫂一起住了,另一张床就空了下来。
阮昼的房间很乱,衣服裤子都乱扔,地上也不知道多久没扫过了,有些瓜子壳,还有一些碎垃圾,桌子上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灰,绝对有一个月都没擦过了。
郁浔站在门口,眉头微微皱起,那张英俊的脸看着就更冷淡了,气场也很强。
“郁浔哥哥不想住这儿吗?”阮乔望着他,似乎有些忐忑的样子。
郁浔看了一眼脏乱的房间,又看了她一眼,才违心地淡淡说:“没有。”像是为了让她安心,他补充了句,“这里挺好的。”
听见他的话,阮乔似乎松了口气,高兴地说:“哥哥,那你坐,我帮你收拾一下屋子。”
在她要出去的时候,眼前却忽然落下一道暗影,她抬头,对上了郁浔冷淡的脸,他说:“我来吧。”
他的语气很淡,却有一种让人难以拒绝的强势。
阮乔现在的人设也很懒,听见他的话,她自然乐意得很,但也不能表现得明显,所以,她似乎很不好意思地看他一眼,犹豫片刻,才说:“那我帮哥哥把包放下吧。”
听着少女软糯甜美的声音,郁浔的心尖像是有一片柔软的羽毛轻轻扫过一般,他语气淡漠地道了谢,将包交给了她。
阮昼的房间太乱没法放包,她就暂时先将包放在了对面她的房间。
出来以后,她就看见拿起了扫帚正在清理屋子的郁浔。
阮乔就帮忙把阮昼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搬到阮昼的床上,方便郁浔更好擦桌子椅子的。
郁浔衣着干净,气质清贵,看起来就像是资本家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
但他打扫屋子的速度却很快,而且打扫得很干净,就像是经过训练似的。
阮乔知道他经常跟父亲去部队训练,所以其实很能吃苦耐劳,动手能力也超强。
不过半个小时的工夫,整间屋子就已经焕然一新,就是阮昼的床还是乱糟糟的,看起来有些影响屋子的整体美观。
阮乔就将帘子拉了下来,这样看起来就好多了。
阮乔将郁浔的包还给了他,郁浔从包里拿出了干净的床单被子枕头换上。
他应该已经尽量只带朴素的被子枕头过来了,但还是那种类似丝绸般光滑柔软的缎面,没什么花纹,颜色很素,还有些淡淡的洗衣粉的香味。
这些东西在上海已经算是很普通了,但在稻禾村里却是连结婚嫁娶都用不上的好东西。
阮乔就似乎有些羡慕地说:“郁浔哥哥,你的被子真好看。”
郁浔沉默地看她一眼,又想到了之前在打谷场上她看那条红围巾的渴望眼神。
他也不能送被子给她,就在包里翻了下,找到那一盒还没开封的巧克力给了她。
阮乔看见他的包里不止有巧克力,还有好多肉罐头,饼干,糖果,牙膏,牙刷,手表等东西,忍不住感慨,身为男主的弟弟,哪怕落魄了也还是有钱人啊。
阮乔没有去接他递来的巧克力,要是一次拿走了,她还怎么接近他。
郁浔见她神色犹豫,淡淡问:“不喜欢?”
“郁浔哥哥……”阮乔神色似乎有些为难,一双清澈干净的杏眼望着他,期期艾艾地问,“这个就放在你这儿,我想吃的时候就找你拿,可不可以?”
郁浔看了她片刻,就明白她可能是怕家里人知道,就“嗯”了一声,说:“我每天给你一颗,不能吃多了,对牙不好。”
阮乔乖巧点头,开心地望着他:“谢谢郁浔哥哥。”
她的声音很甜,这么叫他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泛出了一丝涟漪,神色不自觉地柔和了些,还想要给她更多的东西让她多叫几声。
就在两人在屋子里头说话的时候,外头却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