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来了来了——”
孟晶出去开门。
韩冬果剥了一颗荔枝,塞进冯至期的口中,冯至期体贴地牵起她的双手,边吃边笑。
狗粮暴击!
韩辰绘肉麻地转过脸,就见到大黄狗伸着舌头,“哈!哈!哈!”地吐气。
这只大黄狗,韩爷爷已经养了七年了,过去韩辰绘一直都不喜欢它,也很少和它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郑肴屿的那只魔鬼鹦鹉,她竟然看大黄狗都眉清目秀了起来!
“来,我喂给你吃——”
韩辰绘从茶几桌上的碟子里提起三条肉丝,准确无误地丢进大黄狗大张的口中。
她一只手轻摸着大黄狗的脑袋,另一只手挡在嘴边,小声比比:“我保护你,我们不要理那对秀恩爱的——”
不过韩冬果还是听到了,她意味深长地笑道:“辰绘又在说笑了,你和妹夫比我们早结婚一年半呢,秀的恩爱不比我们多啊~”
“…………”韩辰绘如实回答,“我们从不秀恩爱。”
主要是没恩爱可秀。
“辰绘……”
韩冬果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大门口处的一声凄厉的惊呼声给打断了。
韩辰绘和韩冬果、冯至期两口子对视了一下,三个人一起冲了出去——
大门口站了好几个人。
除了韩宗琦和孟晶,刚到的表妹一家三口,再就是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你们……”
韩辰绘看那几个人有些眼熟。
“夫人好——”
带头的那位开门见山,将手中捧着的一个大字画锦盒呈了上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韩辰绘的身上。
韩辰绘抿了抿唇角,始终不肯接过。
当他们叫出“夫人”的一瞬间,韩辰绘就想起来了,这几个人是给郑肴屿办事的,曾经来过一次他们在红叶名邸的家。
韩辰绘眉心微皱,看了看韩冬果和冯至期,又看了看韩宗琦。
韩冬果和冯至期带礼物回门是礼节,而郑肴屿这一出手,不是平白无故抢别人的风头吗?
这真不是韩辰绘故意谦虚。
冯至期和她也算是多年旧相识了,他的家庭条件不错,为韩冬果也曾一掷千金过,读书时也是知名小富二代了,但这也要看和谁比——
郑肴屿看冯至期估计就像看贫民窟里的百万富翁似的。
光是他们结婚后的这短短的一年半,郑肴屿在她、她家人身上就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大把的礼物往里送,大把的银子往外流,那叫一个挥金如土,根本刹不住车。
韩辰绘对这些看的很开。
对于郑肴屿本人来说,再贵重的礼物都是可以随意交给手下去处理的事情,在他的心里根本泛不起一丝涟漪,不管是钱,还是人。
大概只是他做事风格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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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雨雨姐夫又送东西了!快拆开看看——”
说话的是表妹孟小桔,她是亲戚之中和韩辰绘关系最好的。
她妈妈立刻呵斥她:“什么‘雨雨姐夫’!没大没小的!”
孟小桔看了她妈一眼,又挽上韩辰绘的胳膊,怂恿着:“灰灰姐,快,安排上!”
让大家一直这么僵着也不算个事,韩辰绘微微叹了口气,看向韩宗琦:“爸,是肴屿送给你的,你去收吧——”
韩宗琦双手接过字画锦盒:“谢谢,辛苦了。”
送走了那几个来送礼的人,韩宗琦快步走进客厅,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字画锦盒。
一幅雄赳赳气昂昂的骏马图跃然纸上。
“天啊!”韩宗琦满脸惊奇……好吧,其实是惊讶之色。
冯至期对古玩字画懂一些,当他见到这幅画,脸上也有明显的表情浮动。
这难道就是真正的有钱人的境界?
他从小到大锦衣玉食,可他竟然有点怀疑人生——
徐悲鸿的《奔马图》,几年前在荣宝春拍两千多万港币落锤,而且这幅画的收藏价值远高于成交价,能私藏的人必然腰缠万贯。
你有钱,也要被人愿意卖你才成,否则坐拥金山银山也别想染指。
韩宗琦激动的手都抖了:“我们中国画马的大师很多,但要论成就和影响力,近代大画家只有徐悲鸿——”
他将画轻轻放在茶几桌上,一手捧着侧面,一手去拉韩辰绘的手,他兴奋地拉她靠近:“辰绘,你看这‘奔马’的氛围感,大师果然是大师,你看多么传神,怪不得郭老赞曰‘豪情不让千钟酒,一骑能冲万仍关!’妙极!妙极啊!”
韩冬果咬了咬下唇,眼角的余光先是扫了眼韩宗琦手中的徐悲鸿《奔马图》,又瞥向身旁的冯至期,却见冯至期也凑在前面观赏着《奔马图》,她紧咬的下唇无法松开。
韩辰绘轻抚韩宗琦的手背,笑了一笑:“爸爸你能喜欢就好了。”
“喜欢!我当然喜欢!”韩宗琦突然叹了一声,“肴屿有心了啊……”
韩辰绘保持着笑容。
她觉得韩宗琦说的根本不对。
与其说有心不如说有钱,郑肴屿对她和韩家明显没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