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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姓陆,又是从广城打来的,陆驰骁立马联想到了兄长,停好车,抱着儿子跟着孩子妈一起到了村委。
果真没猜错——电话的确是陆大少打来的。
“你找我家徐老师啥事?”陆驰骁抢过话筒问,“我不也在这?有事不找我找你弟妹?”
陆大少被他话语里满溢的浓郁醋味酸得受不了,此刻若是面对面,一准举手表示投降。
“你乱想啥呢!娶了媳妇脑容量也跟着心眼变小了?我找你媳妇是借钱,你的钱不都上交了吗?找你管用?还不是得找我弟妹?”
哦,借钱啊?
陆大佬摸摸鼻子,这个他的确没有话语权,于是把话筒递还给了孩子妈。
徐随珠白了他一眼,这个幼稚鬼!
陆大少确实是找她借钱的。
前两天,傅大少又跑他的新厂房视察去了。陆大少跟着去过两趟了,再去没兴趣,干脆让傅大少捎他到了巴士站,坐车来到经济发展日新月异的深城,插着裤兜在深城街头闲适地压马路。
逛着逛着,看到了一家股票交易所。十二月一日——深交所开业第一天,却门可罗雀一般冷清。
出席开业仪式的最高领导也只有一名深城资本市场领导小组的副组长,而这副组长陆大少认识,正是义务兵时认识的好友陈俊庭。
两人就坐下来聊了。
陆驰凛记得陈俊庭以前的心愿是当编辑,而且退役后因为文采出众,在领导的推荐下,分配到了老家的日报社,如今怎么在股票交易所上班了?
陈俊庭就如实以告:原来是因为女儿的病。
他女儿一生下来就患有小儿麻痹症。这病眼下没有根治的希望,但据医生说,通过积极治疗和康复训练能改善孩子的生活自理能力。夫妻俩为此耗光了积蓄。他也不得不换了个相比编辑更赚钱的行当。
“这份工作还是我一个小学同学介绍的,不为别的,就因为提成高。”陈俊庭苦笑地说道,“可提成是有前提的,得有顾客买啊。你也看到了,今天是试营业第一天,却冷清成这样。这个月怕是交不了差了……”
说着说着,聊到了股票。
陈俊庭在这行干了一年多,业务关系不说强,对门下几只股票倒也如数家珍:“发z、万k、安d……这几只股其实都不错的。我很看好它们的前景,可惜我自己不能买,亲朋好友每次听我提起股票,就以为我是为了提成撺掇他们的,没几个肯信我……”
陆驰凛对股票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但秉着对昔日同桌的了解和同情,毅然掏光了口袋里的钱,成了深交所开业后的第一位客户。
可即便如此,也没帮到同学什么忙,因为身上的钱不多,全买了也激不起个水花。
找傅小弟借吧,人家忙着投资生意,每一笔流动资金都是算好的;找爹妈汇吧,怕他们问东问西完了还反对。毕竟股票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钱花了一堆,除了一张认购凭证,啥也没有。
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弟妹见多识广,应该不会太反感,于是就拨了这通电话。
“那啥,弟妹啊,你有没有听过股票?我一个战友,他就是做这一行的……”
陆大少言简意赅地把事情经过一说,末了试探地问,“不知你感不感兴趣?不感兴趣也没事……”
“等等,大哥,你刚说的那几只股叫什么来着?”徐随珠不敢置信地问。
“发z、万k、安d、金t,还有一只叫什么来着?”陆大少努力想了想,“好像叫原y。”
徐随珠:“……”
窝滴个天!这不就是深城“老五股”吗?
回忆大学时代,经济学的老师曾说过什么?
——深城老五股,不像海城老八股,相反,深股自上交所开业后,一反高走涨势,而是掉头向下,自此开始为期九个月的长跌。九个月后,深城股市几乎崩盘。
这其中,发z和万k虽不像深交所成立前那么暴涨,但走势还算稳定,于次年初开始反弹;原y昙花一现,在大众股下跌时一反常态高涨,但好景不长,没多久,因曝出财务欺诈而被停牌。
大伯哥却在这时候买了老五股……
扶额。
“大哥,要我买股票可以,但买什么你得听我的。包括你自己买也一样。”徐随珠想到这些,不耐其烦地叮嘱道,“我们只买万k和发z。其他股涨势无论多诱人,都不要心动。你要是答应做到这点,我这就去给你打钱,有多少钱买多少……”
陆大少:“……”
他还没说完呢!本来想说,要是她不感兴趣,他想以个人名义问她借,欠条回来补上,钱等他回京都就还上。
话没说完,弟妹就答应给他打钱?还有多少买多少……除了买哪几只股有要求,可这算什么要求啊?本来就是可以选择的。
“那啥,弟妹啊,你不和阿骁商量一下吗?”毕竟是全部家当,万一亏了……
“他听我的。”徐随珠安抚地看了眼包子爹,眼神说道:具体一会儿跟你解释。总之听姐的没错!
陆驰骁隔着尺把长的距离冲话筒说了句:“我们家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