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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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你看我今天这身打扮怎么样,还算得体吗?”
从昨个儿接到侍卫快马加鞭送来的信件,得知亲生女儿今日就能够到达都城的消息后,范氏就有些坐立难安。
昨天晚上,她熬夜又在给女儿准备的储珍院布置了一个晚上,将自己和丈夫凌尧栋私库里的一些好东西搬过去,布置改了又改,直至范嬷嬷看不下去,催促她回自己的院子歇息。
可范氏根本无法入睡,第二天天还蒙蒙亮就起来了,挑选今天和女儿第一次见面的衣裳,总担心妆容不够和善,服饰不够庄重,给女儿留下不好的印象。
“夫人和小姐血浓于水,别说夫人今天的打扮已经十分完美,就算夫人这会儿穿着粗衣麻布,小姐也会喜欢夫人的。”
这样的话,范嬷嬷已经重复安慰了好几遍。
“小姐从小长于乡下,养父母早逝,恐怕自小无人教养,在礼仪上远逊于府中其他小姐,或许比之丫鬟还不如,夫人难道会嫌弃这样的小姐吗?”
看夫人尤不自信,范嬷嬷又追问了一句。
“当然不会。”
范氏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早在知道真相后,她就做好了亲生女儿生长在乡野,礼仪不得体,行为处事小家子气的准备。
这不能怪那个孩子,她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不能够提供给她良好的礼仪教养,在眼界、气度上或许都比不上豪绅贵族严苛教导出来的女孩,如果她真的在意这一点,一开始就能够将错就错,将那个流落在外,将来可能让家族蒙羞的孩子消失,只当凌茁是自己亲生的女儿。
可那是她的亲生骨肉啊,本该享受这一切的是那个女孩,只是因为她这个母亲的疏忽,让她多受了十一年的罪,这会儿她能够健康活着已经是他们的幸运了,又怎能苛求她像凌茁或是府上其他小姐一样优秀呢。
幸好那个孩子现在只有十一岁,离出阁还有四年的时间,一般大户人家的姑娘定亲的时间早,出嫁的时间晚,像昌平侯府这样的家世,作为嫡出幼女,即便留到十七八岁嫁人也不算晚。
也就是说,她还有好几年的时间能够慢慢教导那个孩子,她愿意学能学自然是最好的,如果她不愿意学这些繁文缛节,以侯府的家世,将来给这个女儿挑选一个人品过关的寒门子弟,料想对方也不敢欺辱她。
这样一来,她的夫婿或许比不得其他姐妹的夫婿出身尊贵,可生活上,或许能够比那些姐妹更加恣意。
这些都是范氏在准备将这个女儿找回来的时候考虑过的。
“既然如此,夫人又为何担心呢?”
范嬷嬷笑容和善,她和范氏之间的感情早就超出一般主仆情谊,尤其是在范氏生母过世后,这个原本在生母身边伺候的老嬷嬷更是范氏身边为数不多能够吐露心声的人,被她当作长辈一般看待。
“嬷嬷说的对。”
范氏的心情平静不少,她这样期待那个孩子的到来,想来那个孩子也无比迫切地想要见到她这个亲生母亲吧,血缘之间的牵绊是很微妙的,等她和小芜见面后,或许之前的那些隔阂疏离就会全部打消。
“侯爷和少爷那儿派人传话了吗?”
平静下来后的范氏将心思放在了其他人身上。
“侯爷和少爷那儿都回复了,说是会在傍晚小小姐到达之前回府,不过……”
范嬷嬷皱了皱眉:“六小姐那儿的丫鬟传来口信,说六小姐又病了。”
又病了,自从半年前得知自己的身份后,原本身体已经好全的六小姐隔三差五的生病,在得知真正的小姐即将回府后,干脆一病不起了。
范嬷嬷这人骨子里十分重视尊卑,以前她尊重过疼爱六小姐,那是因为六小姐是她家夫人的女儿,现在得知六小姐不是小姐亲生的,对方抢占了属于真正六小姐十一年的荣华富贵,她对那个孩子的感情也就淡了。
尤其是看到对方不仅不为此羞愧,还仗着夫人和侯爷对她的疼爱装病的时候,对她就更加喜欢不起来了,本就所剩无几的感情也被她一日日的闹腾给消耗光了。
“阿茁那儿……你让底下的人多照顾一些吧……哎,这段时间我确实顾不上她了,她闹脾气,也是能够理解的。”
毕竟是养了十一年的孩子,怎么可能说不疼就不疼了呢。
在养女和亲女之间,范氏也是纠结过的。
“夫人,有句话老奴说了你可能不爱听,但是在小小姐回府之前,老奴必须提醒你。”
范嬷嬷觉得夫人这会儿的态度不太对。
她从来都不觉得所谓的双胞胎的谎言能瞒小小姐多久,她早晚都是会成长起来的,而这件事在府上并不是秘密,即便范氏强制封口,有唯恐天下不乱的继老夫人和二房的存在,回府后小小姐肯定能够知道真相。
届时夫人和侯爷依旧疼爱六小姐,小小姐会怎么想?
这十一年来,她在外受尽苦难,而本该承受这一切的六小姐却代替她享受了十一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即便真相爆发后,依旧占着她“双胞胎姐姐”的身份,过着和往日一样的生活。
甚至因为六小姐在府里生活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