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茹恍惚中回过神来,俏脸上满是羞愤,“她,她是在说我吗?”
说自己捡她秦珍不要的男人,吃她秦珍不要的饭菜。
田涛连忙哄劝,“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去教训她。”
顾不得多说什么,田涛连忙出去,要是让妈和林茹知道自己花了八百块跟秦珍离婚,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呢。
先遮掩过去再说。
秦珍吃着白面馒头看报纸,八月十六号的《人民日报》上刊登着《北京市青年自愿垦荒队倡议书》,同天的《北京日报》也有这篇文章。
后面还附注了报名方式。
垦荒啊。
系统:宿主垦荒很辛苦的。今年四月份,团中央的代表团去了苏联参观学习,打算仿照苏联模式组织上山下乡,顺带着解决城市青年就业问题。而就在五月份,《中国青年报》发表了一篇名为《致团中央书记的信》,作者强烈的抒发了想要去边疆垦荒的心情。你猜怎么着?
秦蓁仔细读了一遍那倡议书,语言十分质朴。
秦蓁:还能怎么着?写诗抒情可以,边疆垦荒不行。
这个年代,想要投身到国家建设中的人有很多,但举起大旗只负责吆喝的也不是没有。
系统:对呀,人家一个大老爷们都不去,你一个女人家去北大荒干什么?宿主你知道北大荒多冷吗?
秦蓁当然知道,面条到了东北都成了东北冷面,更何况北大荒还更靠北一些。
可是她也知道,如果解决不了粮食问题,当面临全国性的灾害时,这个新生的犹如婴孩一般的国家难以应对。
届时,会饿殍千里……
这些不该出现。
秦蓁:我知道,所以我这不是努力挣钱打算给自己置办下行头嘛。
倡议书是十六号发出的,今天已经二十三号了。
垦荒宜早不宜迟,她得尽快把这边的事情处理了,去北京跟随垦荒队一起去北大荒才行。
田涛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秦蓁正在报纸上圈圈画画,“你看得懂吗?”
秦蓁笑了下,“你是打算拿钱来教训我吗?”
刚才他说的话,秦珍听到了!
脸噌的一下就红了起来,田涛看着那伸过来的手,撇过去的头。
分明是在说——
钱拿来,人滚开。
这态度让田涛十分的窝火,一贯被欺负的人如今态度强硬,他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我给了你钱你绝对不能再纠缠。”
秦蓁瞥了一眼,“放心,我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八百块钱买断咱们俩之间的恩怨,你不亏。”
当然不亏。
反正这八百块他还要拿回来。
凑齐这八百块并不容易,有六百块是他这两年攒下来,打算留给他妈的。
剩下两百块,则是去老支书、族叔家里借的。
一张张的,田涛把钱数给了秦蓁。
“八百块整,咱们说好了的,你要是敢反悔,可别怪我不念旧情。”
男人的恶语要挟让秦蓁脸上露出浅浅的笑,“你念过旧情吗?”
到了城里之后,这个男人压根没有给家里寄过一分钱。
田家二老觉得自己儿子是城里的干部,再不干农活。
家里大大小小的活全都压在了原主肩上。
而在原剧情里,原主这个糟糠之妻下了堂之后还要恪守女德在乡下照顾田婆子。
呵。
这样的旧情,秦蓁哪敢要呢。
田涛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可当他迎上那满是嘲弄的眼眸时,竟是一时间变成了哑巴。
犹如逃荒一般离开小破屋,田涛站在院子里的枣树下,回头看着那矮小的茅屋喃喃道:“她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
秦蓁正在收拾东西时,马兰花冲了进来。
“秦珍,你知不知道,田涛,田涛他……”
他跟那个一起回来的小林有一腿!
刚才她从隔壁村回来,正好看到这俩狗男女在那里亲亲我我,还没等她过去找田涛理论,客运汽车停下把两人拉走了。
马兰花追不上长着轮子的汽车,连忙回来跟秦珍说这事,她男人被城里的小妖精给勾走了!
“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你当初就不该答应把工作给……你刚才说啥?”
马兰花觉得自己肯定听错了。
秦蓁看着这个极为利落干练的中年妇女,认真说道:“兰姨,我知道他跟那个林茹好上了,不过往后我跟田涛再没有任何关系,他跟谁好都和我没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的好,那就是一坨臭狗屎,咱们才不要搭理他呢。”
马兰花说着忍不住抹眼泪,这些年来她看着老战友的女儿被蹉跎,恨不得把田家人揍一顿。
她这个妇女主任做了多少工作,唯独做不通秦珍的思想工作。
好在,这孩子终于想开了。
“就是便宜了那王八蛋,要不我去市里问问,看能不能把那份工作给你要回来。”
说着马兰花上手给秦蓁收拾东西。
既然和田涛家没关系了,那就去她家住着。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