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以为甚好。”李鹜说,“就这么办。”
“陛下有难,白家援!”六科领了个闲职,刚刚够格上朝的白戎灵拍着胸脯站了出,“此次支援国库,白家愿献白银百万!”
白戎灵话音刚落,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传,户部尚书瞪着眼睛看他,恨不把这个财偏露白的家伙给生吞活剥——他一开口就是百万,是想逼接下捐款的吗?
“一码事归一码事,你们白家的忠心朕知道,你们再是富庶,朕也不能让说,我娶皇后是为了腰上多个钱袋子。百万,太多了——”李鹜摆了摆手。
李鹊揖手道:“微臣俸禄清贫,幸而入仕前攒下了一些积蓄,愿捐出万解陛下之急。”
工部侍郎方庭之此时出列,揖手道:“微臣愿用万解陛下之急。”
方庭之之后,白戎灵重新开口,说:
“既然如此,我就代表自己捐万吧。”
六部尚书换了个眼神,每个都心里打哆嗦——这暗示还不明显?
品官员最少八万,三品官员最少万,七品官员最少万——明码标价啊!
不捐?不捐也可以,没听见陛下身边最为力的狗腿……咳,李鹊大说的,捐了才有开阔的官路吗?不捐就回去种田给陛下创造税收吧!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户部尚书邴英狠了狠心,咬牙道:“微臣愿尽绵薄之力,捐三万白银,再加陈家花园民宅卖出后所钱款。”
最抠门的邴英都松口后,金銮殿内百官自解腰带的声音络绎不绝。
李鹜套昨日赶制的特供蛟皮,最后作为奖励落到了捐款最多的邴英手里。邴英拿着近百万银换的“蛟皮”,笑比哭还难看。
“诸位爱卿今日慷慨解囊,你们的心意朕已感受到了,可要想解决国库赤字,还另想法子开源才行。”李鹜说,“昨夜朕一宿没睡,想了几个法子,想听听诸位的想法。”
“陛下请讲,微臣洗耳恭听。”李鹊一个揖手。
“诸卿家,朕问你们,这天下是不是朕的?”
“当然是陛下的!”
这个问题太简单了,金銮殿里立即响起争先恐后的声音。
“这万里山河,是不是朕的?”
“当然!”
“朕朕修的官道上收一笔过路费,不过分吧?”
李鹜的话让下面的百官不约而同怔住了。
此前听过土匪收过路费的,没听见过皇帝还收过路费的。这小家子气的行径,也不怕日后进入史书被笑话?
……观这位陛下的神情,他还真就不怕。
李鹜就半路出家的皇帝,还真和他自己说的一样,不是寻常皇帝,不做寻常皇帝做的事。
“这……”户部尚书邴英不想再上去触霉头,可这事儿归他管,他不不硬着头皮开口,“这要是冒然增税,恐怕百姓有不满……”
“这哪儿是增税呢?”李鹜说,“官道过路费,想交就交,不想交就不交。交了有官兵护送,有驿站歇脚,咱们爱民如子的官吏定然热情周到,宾至如归……如果做不到,就换一个做到的官吏。总之,这钱肯定不让百姓白交。”
话是这么说,但官道有官兵巡逻护卫的话,土匪定然一窝蜂涌去小路,走小路财失的可能增加后,但凡交起过路费的,谁去省这一笔钱?
“这过路费……陛下打算如何定价?”邴英试探地问。
“薄利多销,咱们不想着收一个过路费就暴富。”李鹜说,“问亲访友的和走商买卖的肯定不能一个价钱,这事儿下再说。除了地上的官道外,咱们的河道也要重新立个规矩,朕每年花么大一笔钱管理河道和海运,哪有给些商贾做白工的道理?”
邴英心算了一下这过路费可能产生的收入——即便是按一个头个铜板算,他的双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还有这海禁也可以撤了。”李鹜说,“怎么着,是觉我大燕的山河丢还是我大燕没有拿出手的东西?些番邦想做生意就做——要他安分守己,他给老子送钱,老子还能不要?”
“陛下万万不可啊!”礼部尚书疾声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一旦开放海禁,万一……”
“万一有不知天高地厚,”李鹜接上他的话,“老子就让宣威将军去他。”
宣武将军的名号一出,金銮殿内不由一静。
这位陪着新帝打下天下的将军虽然留京城,却有除诏不必上朝的特权,其一身怪力可以说是独步天下,史书但凡要记这位新帝的战绩,就不不浓墨重彩地提上宣武将军一笔。
“可……”
殿内还有觉不妥,想要进言劝阻。
李鹜说:“要是众爱卿觉此法不妥,朕还有备用方法——将士族官身纳入缴税的范畴,既然都是朕的子民,就别搞特权了——”
“陛下!微臣觉过路费和开海禁都分可行!”李鹜话音未落,邴英就义正辞严道。
一听要让他们缴税了,原还面露反对的官员都不吱声了,陆续有出声附和邴英,表示过路费和开海禁都是合情合理,大势所趋,迟早的事。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冯公公尖声喊着退朝,被剥掉一层皮的官员垂头丧气地陆续走出金銮殿,过路费和开海禁的事情紧锣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