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君打死不认, 池宁也没办法, 只能配合。
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原君,而是对左家庄一事的处理。右家闺女的尸身已经找到, 证据确凿, 不容狡辩。
这个时候, 左家再想磕头道歉明显已经晚了, 他们也听说过今上根本不惯着“法不责众”这种概念的种种过往,该罚就罚, 多少人都一样。于是,不少人的小心思就只能转移到了,池宁和江之为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到底是他们之中的谁, 动手杀害了右家的闺女。
只要藏叶入林……
傻逼的想法还没完成, 池宁就已经让他们明白了什么叫“愚蠢的凡人对原君的力量一无所知”,池宁站在那里, 挨个点出了参与谋杀的左姓族人, 包括出了主意却没有动手的。
真动了手的就是蓄意谋杀, 提供主意的是教唆兼胁从犯罪,谁也别想被放过!
至于有没有证据,还是那句话啊,东厂办事, 何时讲过证据?直接把人拿下,回去严刑拷打就完事了,池宁当了东厂督主这么多年, 最多的经验就是,这个世界上真正嘴硬的人还是少数。只有不当的刑罚,没有拷问之下开了不了的口。
里正看到右家闺女的尸身时,是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了,唇瓣发紫浑身颤抖,当下就被气的差点背过了气去。只一个劲儿的砸着拐杖破口大骂:“畜生啊,畜生!”
他真的愧当这个里正,之前觉得自己虽偶有偏心,但是人之常情,却没想到自己偏心的是这么一群畜生。
惠清被交到了坐忘心斋的手上,他们有一种秘法,专门惩治这种利用执念不做好事的奸邪之人。据说会让对方体验到被万鬼啃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终究体验。
在听到坐忘心斋的万鬼水牢后,惠清的脸也变了,不断的摇头,甚至转而想要求池宁:“你不是想知道我背后的人吗?我可以告诉你啊,我都告诉你……”
“没兴趣知道了。”有了原君,池宁根本不需要惠清再开口了好吗?“好好享受。”
江之为则来和池宁商量,既然已经送走了右家的闺女,那要不要把左小宝一并送走?江之为没有什么玄学常识,但有最基本的推断能力,右家闺女刚刚已经那么凶险了,与之结了冥婚的左小宝又能好到哪里去呢?更不用说他还对池宁产生过攻击行为,未免左小宝继续造孽,还是趁早一并超度了为好。
池宁却摇了摇头,没了右家闺女的执,左小宝的执根本不足为据。
而且,比起这就送走对方,池宁还有个更好的主意,他对左小宝的执道:“你爹娘那么喜欢你,喜欢到为了你要去杀人的地步,你怎么还不去陪陪他们啊?”
左小宝的执仰头怔怔的看着池宁,好一会儿之后好像才终于理解了池宁的意思。然后,他真就煞有介事的朝着自己的亲生父母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左家父母本来是看不到儿子的,但随着池宁的眼神,他们好像真的看见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孩子,在不断朝着他们逼近。
左家的父亲先一步被吓到尖叫了起来,想要跑,却已经无路可退,他跌坐在地上,不断对着空气挥舞着双臂,叫喊着:“不要过来啊,不要——!”
左小宝却充耳不闻,一分为二,缠上了自己的生父生母。他就爬在他们肩头,好像在不断的吸取着什么。这一回,左家夫妇是真的能看见自己的“儿子”了,一回头,左小宝阴气沉沉的脸就会出现,配着桀桀的笑容,要多渗人有多渗人。
他们什么时候真心实意的悔过了,这孩子的执便什么时候才能够消散。
若他们始终不曾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那……
“呵。”池宁对着左家夫妻冷笑了一声,就只能祝他们自求多福了。反正要么他们悔过,孩子消失,要么他们死了,孩子也会消失。对于别人来说是一样的,只有他们会遭罪。
左家夫人也不知道是疯了还是怎样,并没有丈夫那么害怕孩子,因为这是她的儿子啊,她是那种很典型的非常喜欢孩子、喜欢到愿意为了孩子付出一切的类型。她对自己的七个女儿也不错,要不然不会在连生了七个女儿之后还都能把她们留下来,而没有卖了换钱。她只是在生活里更加偏爱儿子左小宝一些罢了。
如今看到儿子失而复得,趴在自己的肩头,她竟诡异的笑了。
对此,池宁也是早有准备,他再次示意江之为,把那块粉色的布拿了出来。这回递给的是左家的夫人:“你可认得这块布?”
这块平平无奇的布,却让左夫人和左小宝一样,在看到之后便大惊失色,变了表情。她很努力的想要遮掩,但池宁还是顺着她的目光,聚焦到了之前在左小宝墓前哭泣的那位左家姑娘。她已经年岁不小,又介绍过在左小宝失踪那天,左家之前正在议亲,想必她说的就是自己了。
在粉布揭开时,左家姑娘便苦笑一声,放弃了负隅顽抗,她对池宁说:“是我……”
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左夫人却已经扑了上去,用前所未有的力气,捂住了女儿的嘴巴,不断的摇头:“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
左家姑娘不仅没有感动于母亲下意识的维护,反而一下子失了控,用更大的力气甩开了母亲,一丁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