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交流会，杨篱也没有想过只会听见赞美的声音。
事实上，逢春的度数也的确不高。
对于许多喜欢喝烈酒的人来说，逢春的度数简直就像是过家家，只能给刚刚尝酒的人喝而已。
“虽然度数低，但你也已经在酒味上改进了不少，提高了它的香气。”中年女人的话就显得温柔得多，“只是正如刚才那人所说，你的酒是个艺术品，却不是个合格的商品。我喜欢你的酒，但我在自己的店里，不可能和你酿一样的酒。”
说完，这个中年女人也很快就走了，只是看起来没有那么理直气壮而已。
“其实他们说的都是一个意思，他们的酒不如你。”最后一个高中生少女倒是说了句公道话，“只是他们都是大人，不好意思承认自己不如你， 我刚成年，可以不要面子。”
“噗。”
“哈哈哈，小姑娘说得对。”
“这酒真香，杨篱，还能继续倒酒么？”
…………
杨篱笑了笑：“不能一次性倒光，交流会还有好些时间呢。目前的话，只能倒十杯左右了。”
“那就先到先得。”
“大家抢的时候小心点，不要弄撒了，浪费了好酒。”
“杨篱，倒吧，我准备好了。”边上的一个专家直接撸起了袖子，倒是他周围的人默默后退了一步。
这位专家年纪也不小了，他们哪里敢跟他抢？
“教授，不如您先喝。”一个嘉宾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们不和您抢。”
“咳，那就多谢了。”老教授也没有丝毫推却的意思，直接拿起了自己的那杯酒，慢悠悠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慢慢品了。
酒喝得太快没意思，还是得一口一口地来。
有了这个老教授开头，接下来的九杯酒也都陆续被分光了。
原本说好是先到先得靠抢的，但是那些年纪大一点的老教授纷纷有样学样，装病的装眼花的，那是八仙过海，实在叫人招架不住。
大家都以为这些教授一个个仙风道骨要面子，殊不知他们私下里为了争夺好酒，连对方十几年前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能给你说出来，早就没有了多少面子可言。
如今，更是肆无忌惮。
“抱歉了大家。”杨篱双手合十，一张小脸可怜兮兮的，“这里还有许多好喝的酒，大家尽量地去寻找享受吧，我只是为大家抛砖引玉而已。”
被杨篱这么近距离地道歉，围观的年轻嘉宾里有不少人有些脸红，都慢慢离开了。
也是。
现在交流会才刚开始，他们不可能就将杨篱带来的酒都喝光的。要是这样，杨篱接下来就没有必要继续参加了，还不如趁着这个时间好好地去享受一下别人带来的酒。
等到大家慢慢散去，杨篱才松了口气。
空气都清新了！
刚才被围着的时候，杨篱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落入狼群的小白羊。要不是凭借着胸口那口气撑着，他差点就要露出心虚的表情了。
“不过刚才那两个人说你，你为什么不反驳？”等到杨篱的展位前空了，那个高中女生才凑上来询问，“要是我当时坏心眼一点，说你酿得一点都不好喝，那大家对你的印象就不会好了。”
“不会的。”杨篱颇有自信，“就算一个两个不喜欢，但只要超过五个人喝，就一定有个人会说喜欢。”
“那你就不会说点什么么？”
“我除去酿酒师的身份之外，还是个艺人。”杨篱忍不住看向面前这个女孩子，“你是不是从来不追星？”
“我虽然不追星，但是我知道你。”高中女生眨眨眼回答道，“我班上很多女同学都喜欢你。”
“喜欢我的人有很多，讨厌我的人也有很多。如果你看过一点那些人黑我的话，你就知道之前那两个人也就是话说得比较委婉而已。”杨篱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而且，其实他们说的也没有错。我的酒虽然好喝，但其实不适合作为商品售卖。”
即使以果酒作为标准，逢春的度数也太低了。
对于广大的喜欢喝酒的客人来说，大家一般喜欢的度数绝对不会是逢春这样的。在男性顾客的市场上，逢春天然就输了不止一筹。
小杨酒馆之前出的果酒，也差不多有七八度，这样才能勉强算正常。
杨篱的逢春是专门为了郑无束酿的，因此在适用性上自然有很大的欠缺。
四点五的度数，只能称之为酒精饮料，而不能称之为酒了。就算杨篱提高了酒香，喝下去之后也很难让人信服。
这种酒，只适合那些不善于喝酒的以及极其擅长喝酒的人喝。
有些极端。
当然，逢春是好酒，这一点毋庸置疑。
“你的酒很好喝。”高中女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我很喜欢，我妈妈也会喜欢的。”
“谢谢。”杨篱笑了起来。
“你等一等，我去拿我家的酒给你喝。”高中女生继续说道，“不过现在人有点多。”
“哦？”杨篱来了兴趣，“你们家酿的是什么酒？”
“西凤酒。”
杨篱也酿过西凤酒，但是自认为酿得一般，因此酿了一次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