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身边伺候的苏茉儿代为管理,并以佟娘娘生病为由让佟娘娘好好的闭宫休养。
这样重拿轻放,如果不是顾念佟家,顾念佟娘娘表妹的身份?依着康熙爱憎分明,却又护短的性格,说不得会落得钮钴禄氏的下场,别以为继后是那么好当的。
特别是当自认自己克妻的帝王的继后,更加不好当,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应了‘诅咒’被克死了。
扯远了,总之随着钮钴禄氏接二连三的作妖,见天的招她们一大早去请安,颜盈也就罢了,反正七嫔特别是没个正经封号的咸福宫妃——博尔济吉特氏,跑慈宁宫最勤。
毕竟同姓博尔济吉特氏,又是科尔沁达尔汗亲王和塔之女,不光太皇太后就连一直安静本分恪守身份的皇太后,都对咸福宫妃另眼相待。一次又一次的哭诉,自然而然,同样来自科尔沁的婆媳,对钮钴禄氏这位继孙媳妇/继儿媳妇不满极了。
“看来敲打一下了。”
太皇太后瞄了一眼咸福宫妃,直接就让慈宁宫伺候的嬷嬷去请钮钴禄氏过来。
钮钴禄氏会拿乔,元后赫舍里氏还在时,就时常称病不去请安。不过太皇太后亲自吩咐,着人来请,钮钴禄氏哪怕真的躺在床榻间不能动弹,抬也要抬她着去慈宁宫。
钮钴禄氏能拿乔,感拿乔?
只能不情不愿的拖着‘病体’,随来请她的嬷嬷,一前一后的去了慈宁宫。
“孙媳给太皇太后请安。”钮钴禄氏微微屈膝,甩着手帕给太皇太后请安。而后又转而向皇太后请安。“儿媳给皇太后请安。”
礼很全,倒让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脸上好了一点。
但只是一点点,太皇太后依然在呷了一口六安瓜片茶后,质问钮钴禄氏在闹什么妖。
钮钴禄氏顿时委屈极了,心想当初元后在时,每每也是让宫里的庶妃们风雨无阻的请安,怎么轮到她这个继后了,才让嫔妃们请了几天的安,嫔妃们就纷纷跑来告状,说她苛刻嫔妃?
打量她病病歪歪,好欺负?
“太皇太后,皇太后,臣妾一切都是按照宫规做事情。身为嫔妃,给一国之后请安,合情合理,怎么就成了苛刻嫔妃?”
钮钴禄氏辩解几句,就一阵咳嗽。皇太后清楚的看到,捂嘴的手绢染上了丝丝粉红。
皇太后转而看向太皇太后,还没开口说什么,就见太皇太后手微微一扬,暗示皇太后闭嘴。
“既然身体不好,就该好好的休养。景阳宫本是清净之地,最适合居住的人调养身体,钮钴禄氏你啊,就是糊涂。不知道人来人往的,最不利于身体休养?你还想在继后的位置长久坐下去,而不是……”
顿了顿,太皇太后的语气更显温和。“还是得把身体调养好,才能更好的伺候皇帝,将宫务处理得妥妥当当,钮钴禄氏,你觉得哀家说得对吗?”
钮钴禄氏:“多谢太皇太后的理解,太皇太后自然是对的,只是祖宗规矩……”
太皇太后扬手打断,不让钮钴禄氏继续说下去。“祖宗规矩在哀家眼中,哪有你的身体重要。听哀家一句劝,一切事物都暂且放下,好好调养身体才是对你最好的。”
钮钴禄氏:“……”
——口口声声为本宫好,还不是为了夺本宫正室的身份。
钮钴禄氏恨得要死,又不像太皇太后浸淫后宫多年,早就精通说话的艺术。轻描淡述,四两拨千斤的将钮钴禄氏说得根本就开不了口。
而连口都开不了,钮钴禄氏自然连反驳都做不到,灰溜溜的回了景阳宫后,没到半天就传出病倒的消息。
太皇太后冷笑:“瞧瞧,被哀家说中了吧。”
皇太后默了一下,用蒙语附和道:“母后说得及是。”
“行了,你也别附和哀家了。钮钴禄氏生病要闭宫静养,佟氏怕又要出来蹦跶了。”太皇太后说到这儿,算是想起佟娘娘被康熙收缴了代管宫务的权利,整天称病避景仁宫不出。
“倒忘了。”太皇太后笑了笑,却转而问起了颜盈:“那乌雅氏,你觉得好还是不好。”
皇太后:“儿媳说的不算,得皇帝自己觉得。”
“皇帝,哀家是管不住了。”
太皇太后懒得说皇太后的谨慎,只自我感叹。可惜没有皇太后的附和,说了几句太皇太后就兴致阑珊,让皇太后回去休息。
皇太后就住在与慈宁宫仅有一墙只隔的寿安宫,走不了多少步。回去后,皇太后在宫女的伺候用了一碗加了奶酪的甜羹,又静坐了片刻,这才慢悠悠的去了佛堂。
她没有去休息,而是在佛堂里,诵经念佛。
这是她成为顺治帝继后以后养成的习惯,到现在如果一天忘了,都会感觉十分的不习惯。而每每诵经念佛后再去睡觉,基本上都会一觉睡到大天亮。显然,今天也是这样。
皇太后一夜宿到天明。后宫除了颜盈,同样是一夜无梦一睡到天明外,其他的嫔妃,特别是熟知钮钴禄氏本性,从庶妃升位上来的惠嫔、容嫔、安嫔、敬嫔等人,却一夜都睡得很不安稳。
天亮时分迷迷糊糊睡着了,却在金鸡鸣叫之时一下子惊醒。
“真是,都成那啥反应……”惠嫔捏捏眼角,满腹牢骚。